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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血淋漓,高举着那?把刀:“老?爷,端福在,娘子安!” 滕府的众护卫齐齐以血盟誓:“末将在,娘子安!” 滕玉意轻轻抚过父亲的脸庞,那?双眼睛仍睁着,像在等一个?回答。 她喉咙里响了一下?,眼泪缓缓流了下?来:“阿爷。” 滕绍静静望着房梁。 滕玉意眼泪啪嗒落到父亲的脸颊上:“阿爷,我知道你听得见,我听你的话,我会好好照顾好我自己?,往后我虽一个?人,但我会好好活着的,阿爷,你安心走吧。” 她泣不成声?,颤抖着抚摸那?双眼睛,这一回,终于阖上了。 滕玉意痛哭着伏到父亲身上,脸颊碰到那?片早已干涸的冷硬血痕,心底的悲哀无限放大,父女俩龃龉了太多?年,还有很多?话没来得及跟阿爷说,就这么走了,叫她怎么甘心、如何?舍得,怕阿爷眷眷不舍离去,她不敢哭得太大声?。可是悲戚和绝望如磐石一般,压得她喘不过气。 有人把滕玉意搀扶起来,后头的记忆模糊了,她像一具行尸走肉,每日麻木地捧灵服丧。 滕绍的丧事按一品勋爵承制,不祧神主,另开宗庙。 新宗庙设在城南,前来吊唁的官员和百姓络绎不绝,期间太子来过,滕玉意磕头还礼。 太子在她面前静静伫立了许久,最后解下?随身玉佩递给程伯:“英魂难觅,遗孤堪怜,晋国公生前是我恩师,死后被追封为太傅,往后滕娘子遇到任何?棘手之事,无需有所顾虑,立即派人来找我。” 程伯含泪应了。 滕绍安葬后,众将士护送滕玉意回滕府。 圣人因?担心逆贼前来找滕玉意的麻烦,特?指了一队亲卫把守在滕府外。 天?气愈加严寒,淮西战况激烈,西营急需兵力,不久之后,潜伏在京师的各方逆贼尽数落网,圣人下?旨将其斩杀。 诸将士绑了百名?逆贼到城南,在滕绍牌位前斩下?众贼头颅。 逆贼一除,天?地一清,长安百jsg姓无不称快,滕府外头的亲卫终于放心撤离。 当晚滕玉意正在书房整理父亲的遗物,程伯在外回道:“静德郡主派下?人来递帖子,邀你明日到成王府一叙。” 滕玉意默了一下?,意识到是阿芝,父亲走了这一月,再听到静德郡主的名?字,有种恍如隔世之感。 “说我身子不适,替我推了。” 程伯叹气道:“静德郡主似乎有什么急事,说娘子要是不去,她就到府里来。娘子,恕老?奴多?言一句,老?爷走后你整日闭门?不出,饭食也未曾好好用过,长久闷下?去,身子撑不住,既然静德郡主相邀,娘子不如出去走动走动,只当散散心了。” 滕玉意将父亲的书信放入抽匣:“阿爷虽已安葬,但府内外尚有许多?杂事待理。何?况我在热孝期间,本就该禁绝丝竹游乐,替我回郡主,我近期不宜出门?,郡主若是有什么急事,邀她到府中来。” 程伯应了,不一会回转:“内侍说知道了,郡主很高兴,因?为‘她替她长兄找到了那?个?人了’,明日她就会同另一个?人一道来,说有些事要当面向娘子求证。” 滕玉意蹙眉,这是何?意?没头没脑的一句话。 “郡主可说了另一人是谁?” “内侍没说。” 滕玉意道:“左右明日就知道了,提前令人准备好茶点。” 程伯应诺,又道:“娘子,给老?爷西营旧部准备的节礼已送去了,陆将军等人感激不尽,说多?蒙娘子照拂内眷,改日凯旋归来,定会上门?拜谢。” 滕玉意将桌上的书册放回书架:“这些将士跟在父亲身边多?年,年纪也都不轻了,高阶将士也就罢了,低阶的将士薪晌微薄,他们出征不会担心自己?,只担心留在长安的亲眷,给这些将士的家小?送些过冬的衣裳吃食,他们走得也安心些。” 程伯泪光闪烁:“老?爷倘若知道娘子如此深明大义?,不知会多?高兴。” 滕玉意扭头看他:“今晚那?些西营亲卫走了,那?些残渣余孽听到消息,说不定前来扰事,府内外如何?设防的?” 程伯道:“里外共三班,共六十?人,全是精勇之士,子时换一班,寅时再换一班,端福和老?奴守在内苑外,一刻不敢懈怠。” 滕玉意点点头:“程伯,这些日子你也累了,现下?无事,你先去歇一歇。” “老?奴去打点明日送到各府的节礼,娘子有事叫老?奴。” 说着替滕玉意掩上门?,垂首退了出去。 滕玉意把书信一一拾掇好,回首看书架,父亲不爱舞文弄墨,架上大多?是兵书。 她将杂乱处重新归类,立在房中环首四顾,偌大一间书房,除了满书架的六韬三略,唯一可以称得上消遣之物的,便是阿娘当年留下?的那?把琴了。 琴身重新覆上了织花锦,就那?样静静躺在多?宝阁的中间一格。 滕玉意睨着那?把琴,终于还是没忍住,走上前将其取了下?来。 琴身漆釉如新,琴弦也柔韧如初,可见父亲虽然把它放在书房,却甚少拿下?来把玩。 滕玉意手指轻轻拨弄琴弦,泠然音调从指尖泻出,她听着这曲乐,眉头渐渐蹙起,终究还是觉得膈应,把琴又放回原处,右手不小?心碰到琴身一侧,发出细微的咯噔声?。 滕玉意愣了愣,莫非这架上的木板不平整?左右一对比,琴身的确是右高左低,再摸层架,居然有些轻微的滑动感。 她回身把琴放到条案上,探手在那?层搁板上仔细摸索,果然摸到一块可以左右浮动的木板,一时未找到机括,便从抽屉里取出一把匕首,沿着木缝一点一点地撬。 很快她撬开了,底下?果然有一个?狭小?的浅层,东西摸出来,原来是一沓书信。 滕玉意心口猛跳,哪儿来的书信?居然被父亲藏在这么隐蔽的地方。 挪到灯前,她借光细看,书信已经有些泛黄,显然有些年头了。 第一封信的下?首,写着一行字。 “邬某叩上”。 滕玉意眼睛里冒起了火,难道是邬莹莹? 但这行字遒劲刚硬,不大像女子的笔迹,何?况若是邬莹莹,为何?自称邬某? 她忙不迭拆开信,上头写着:“自南诏国一别?……” 更深夜阑,书房里分外岑寂,滕玉意堪堪读了一行,外头忽然传来一声?惨叫。 滕玉意寒毛一竖,把信收回原处,快步走到门?前,贴着门?低唤道:“程伯?” 无人应答。 滕玉意诧异到极点,把狐裘系在颈上,小?心翼翼推开门?。 今夜风雪都停了,天?地间一片孤冷,月亮伶仃地挂在天?空,昏惨惨的月光洒入庭院中。 滕玉意立在廊上凝神听了听,隐约可以听见刀剑与甲片相撞的声?音,她心慌起来,看来真有贼子前来侵扰,端福又在何?处? 她低声?唤:“端福。” 依旧无人响应。滕玉意莫名?有些心慌,端福一向不会离她太远,她在书房的话,他会一直守在庭外。 院中四处无人,她快步沿着游廊往外走,无论外头发生了何?事,尽快回到内苑才?是上策。 她奔出园门?,前方的地上忽然无声?无息冒出十?来道人影,滕玉意悚然而惊,回头看,才?发现屋顶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群衣饰古怪的蒙面人。 他们每人手中握着一把刀,刀锋在月光下?如雪浪般刺目,齐齐一挥臂,纵下?房梁追了过来。 滕玉意拔腿就跑,边跑边惊叫道:“端福!程伯!” 刀戈相击,夜空中铿锵作响,程伯的声?音远远传来:“娘子!快回内苑!” 滕玉意头皮一麻,原来程伯方才?一直在书房外,为何?出来时未看见他。 她循声?回望,恰好看见程伯从垣墙上跌落下?来。 他肢体看上去有些扭曲,身手也远不如平日矫健,短短几句话,像被人掐住喉咙说出来似的。 滕玉意奔了几步觉得不对劲,猛地再回头,背上顿时起了一层寒栗,那?帮蒙面人凭空不见了,程伯带着十?来名?侍卫,正对着空荡荡的庭院奋力厮杀。 “程伯!你们面前无人!”滕玉意一边狂奔,一边胆战心惊提醒他们。 程伯踉跄了几步,来不及回身,那?帮怪人忽又从斜刺里冲出来,程伯甚至都来不及变换招式,就被人刺中右肋。 他咬牙在手中挽了个?剑花,忍痛刺中面前的怪人,拔出剑时,溅出大片薄薄的血雾。 “快走!” 滕玉意眼眶一热,没命地往前跑,这帮人到底什么来头,为何?会施这样的邪术! 程伯仍在背后拼命厮杀,前方传来拳肉相击的声?音,伴随着一声?野兽般的吼叫,忽有两个?蒙面人从拐角处被远远甩到滕玉意脚边。 端福满身血污,朝滕玉意狂奔而来:“娘子!” 滕玉意踹开脚下?那?名?蒙面人:“这帮人有备而来,程伯受了重伤,有人出去送信了吗?要是一时半会杀不出去,府里谁也别?想走了!” “程伯刚才?拼死放出去两人,应该很快会带人赶来。”说话的工夫,后头追来一群蒙面人,端福二话不说把滕玉意夹在胳肢窝下?,飞快往外逃去。 “他们会异术,府内外的护卫大多?遭了袭,而且似乎对娘子身边的人很熟悉,为了将老?奴引走,特?意找来个?跟你身形相似的女子诱老?奴出府,老?奴险些上当。” 难怪出来时未见到端福和程伯,滕玉意心像要从嗓子眼里出来:“你杀了那?几个?,可问?出来他们受谁指使,为何?要置我于死地?” 端福像是在强忍咳嗽,血顺着嘴唇淌下?来:“问?不出,不过应是要找什么东西,一来就瞄准老?爷的书房。 他每说一句话,气息就弱一分,滕玉意的心迅速往下?沉:“端福,你伤在何?处?” 端福斑白的鬓角里满是汗珠:“老?奴不妨事。” 滕玉意紧紧咬住嘴唇,父亲曾说过端福内力非凡,天?下?学武之人罕有其匹,如今连端福都受了重伤,可见这些人事先连如何?对付端福都已经设计好了。 端福腾身几个?起落,很快就翻过了内苑的垣墙,只要穿过花园前的水塘,就能逃出府去。 水塘已经结冰了,冰面光影绰约,倒映着夜空里的一钩银月,塘前一株垂柳,枝条在冰面上瑟瑟摆动。 端福受伤之后行动不如平时那?般轻便,背着滕玉意攀上那?株柳树,继而要顺势跳上外墙,正当这时,夜色中悄无声?息出现一人,这人身穿一件漆黑的大氅,不声?不响站在外墙上。 端福吃了一惊,差点摔落在地。 滕玉意打量那?人,心里升腾起强烈的不安,这人从头到脚都遮得严实,站在月色中,有种伶仃孤寂之感。 这人jsg内力显然极高,因?为连端福事先并未察觉。 端福化掌为拳,轻飘飘朝那?人胸口击去,滕玉意心知这是端福常用的招式,假意卖个?破绽,意在诱对方出手,只要对方接招,势必被重创。 端福使过许多?回,从未失过手。 那?人迎着拳风一动不动,斗篷里却探出一手,手指修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弹出一物。 月光下?银光闪过,一道利芒迎面飞来。 端福带着滕玉意往后一掠,然而那?暗器像是施了什么邪术,如风如絮,凭空分作两道,端福只险险躲开其中一道,另一道不及避开,一下?子埋入他右侧脖颈。 那?人一击得手,抬手轻轻一拉,端福重哼一声?,头被扯得往右歪去。 滕玉意忍不住惨叫,原来那?人手中是一根银色的丝线,已经埋入端福颈部的血肉中,只要一用力,就会当场令端福血管爆裂而亡。 她浑身血液直往上冲:“你到底是谁!你放过我手下?这些人,我可以把东西给你!” 那?个?人高高站在院墙上,似乎无声?笑了笑。 滕玉意牙齿止不住地打颤:“我知道你想要什么,操办父亲丧事的时候我就找到了,这东西现在被我藏在城南的一个?庄子里,你想要的话,只要放过我和我的手下?,我马上带你去找。但你胆敢再伤我手下?一人,就永远别?想找到那?东西了。” 那?人缓缓抬手,滕玉意霎时凉透了心肝,这人根本不是来找东西的,分明是来索命的。 那?人收拢银线,看样子打算先解决端福,接下?来就要解决她了。 滕玉意从未如此绝望,周遭寂静得可怕,程伯等人不知是否还活着,就算还活着,恐怕也是自身难保。 说时迟那?时快,端福低吼一声?,强行带着那?根线往右侧一撞,耳边血肉撕裂的声?音噗噗炸开,滕玉意脸上一热,大片热血溅到她脸上。 她脑中一空,那?人似乎也暗吃了一惊。 端福颈项上的血仍在喷洒,面目瞬间淹没在一片血污中。 他已经无法出声?了,拼着最后一口气带滕玉意攀上垣墙,外头不远处便是大街,就算府外设下?了结界,跑出去总能碰到巡街的武侯。 滕玉意伏在端福宽厚的背上,眼泪滂沱而下?,这老?奴显然活不成了,忠心耿耿跟了她十?年,末了竟落得这样的下?场。 他是没别?的法子了,那?怪人身负邪术,凶戾异于常人,倘或不这样做,两个?人都会死在怪人手下?。 那?人很快回过了神,慢慢朝这边踱过来,手指一抬,这回瞄准的是端福的另一侧脖颈。 “娘子,走……”端福含糊不清地吐出几个?字,把滕玉意撇上墙垛,拼尽最后一丝力气,舍身撞向那?人的小?腿。 滕玉意悲愤地看端福最后一眼,含泪跃下?垣墙,然而没等她落到地上,背后袭来一股大力,那?人又将她拽了回去。 滕玉意探手一抓,要将那?人一起拽下?来,但这人一边绞杀端福,另一手轻飘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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