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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正要回房间,迎面见萼姬从楼梯上来。 “公子为何不?在房中听曲?”萼姬用帕子拭着汗,“莫不?是卷儿?梨和抱珠伺候得不?好?公子别恼,奴家这就?进去教训她们。” 滕玉意道:“哎,不?忙,她们伺候得很好,我很满意。刚才叫你打听那男子,为何这么久才回?” 萼姬朝廊道尽头?一指:“奴家把两间厢房都找过了,未见到?公子说的郎君,到?楼下问了一圈,今晚簪花佩玉的男人倒是不?少,但要么衣裳颜色不?对,要么年纪不?符。公子莫不?是看错了?” 滕玉意望着廊道尽头?,绝不?是自己看错了,但好好的一个人怎会凭空不?见? 可惜当时?未留意男子身边的两个小娘子,要是记住了相貌,一问萼姬便知是不?是楼里的乐伶了。 罢了,横竖绝圣和弃智来了,真要有邪祟,自有他们来对付。 她估摸着楼下霍丘已经安排好了,便对萼姬说:“房里有些气?闷,我想带卷儿?梨和抱珠到?街上转一转,先跟你打个招呼。” 萼姬霎了霎眼睛,长安历来有携妓出游的旧例,或是陪酒行令,或是帮着吟咏作对,不?拘几?日只要给够了银钱即可。 但卷儿?梨和抱珠毕竟未正式陪过客,出去时?若是没能看住…… 她干巴巴笑道:“这厢房临街对月,赏景赏人都是一绝,公子何必舍近求远——” 滕玉意从香囊里取出一粒珠子:“我这人脾气?古怪,听曲不?喜欢窝在房中,你要是肯答应,这东西归你了。” 萼姬眼睛发直,那是一枚五光十色的珠子,四方珍奇她见过不?少,却从没见过颜色这般绚丽的宝石。 滕玉意笑了笑,把珠子抛给萼姬。这是五六年前她还在扬州的时?候,从一个大食商人处买得的七彩琉璃珠,那胡人初来乍到?不?懂行情,一包只卖二十缗钱,恰巧被她撞见了,她一口气?买了两包。 后来商人知道这东西中原少有,悔得肠子都青了,仅剩的那十几?颗,如今卖到?了一万钱一颗。 萼姬千珍万重收好珠子,笑得像朵花似的:“奴家这就?叫卷儿?梨和抱珠出来,只是她们以?往甚少出门,公子别带她们走?太远才是。” 滕玉意带了卷儿?梨和抱珠下了楼,出来时?故意回头?看,不?出所料,后头?跟着两个鬼鬼祟祟的壮汉,想来是萼姬派来监视他们的。 霍丘迎上来道:“公子,小人拦住了两位道长,现下就?在车旁,不?过他们像是急着走?,有些不?耐烦。” “知道了。”滕玉意道,“后头?有两个尾巴,你想办法把他们引到?别处去,别让他看到?我跟二位道长有来往。” 霍丘应了一声,自去处置。 滕玉意出楼后等了一会,回头?发觉那两名壮汉不?见了,带着二女走?到?自家犊车后,果见绝圣和弃智嘟嘴站在车旁,灯笼的光影照在他们胖胖的脸颊上,活像两颗毛茸茸的水蜜桃。 “两位道长,别来无?恙。” 绝圣和弃智愣了愣,虽然霍丘已经告诉他们这大胡子男人是滕玉意假扮的,近看之下仍觉得滑稽。 二人绷着脸道:“滕——” “某姓王。”滕玉意笑着打断二人。 绝圣和弃智心知她有意隐瞒身份,旋即改口道:“王公子,你为何把我们拦在此处。” 滕玉意扭头?对卷儿?梨和抱珠道:“你们且到?犊车里等一等。” 说着将绝圣和弃智领到?一边,悄声说:“我依照两位道长的指引前来解咒,现在你们师兄人在何处?” 绝圣摸摸自己的后脑勺:“师兄让我们先来,自己留在观里收拾残局,可我们都来了半个时?辰了,也没见他露面。” 一边说一边踮脚朝人群中张望。 滕玉意想起姨母说的话?。 “怪不?得早上我姨父去青云观找你们师兄,贵观正关着门,怎么,出什么事了么?” 绝圣和弃智互望一眼。 昨日晌午,师兄与高人合力?引安国公夫人的魂魄回来,哪知“玄牝之门”一打开,引来了好些厉鬼。 师兄有意历练他们,把驱逐厉鬼的活交给他们,自己则继续留在井前引魂。 他们虽说也跟着师兄除过好些鬼怪,但独自对付厉鬼还是头?一回,光对付那只怨气?冲天的小鬼就?出了不?少岔子,末了还是师兄看不?过去,掷符帮他们收了厉鬼。 就?这样一边驱鬼,一边招魂,到?了后半夜,师兄终于把安国公夫人的魂魄引回来了,可惜离体太久,即便魂归肉躯,安国公夫人依旧毫无?苏醒的迹象。 师兄关闭了玄牝之门,回房与那位高人一同想法子,他们趁机想进去看看那位高人到?底是谁,却被师兄催着去睡觉。 等他们早上赶去经堂,那位高人已经走?了,安国公夫人依旧未醒,好在神魂安稳了不?少。 到?了下午,师兄叫了两位精通明录密术的老道士起醮,让他们从即日起每日给安国公夫人诵安魄咒,但能不?能醒来,最终还得看安国公夫人自己的造化。 他们进厢房时?,安国公正在与师兄说话?,安国公憔悴苍老了不?少,哑声对师兄说:“昨夜劳烦圣——” 瞥见他二人,安国公把话?咽了回去,师兄扭头?看他们一眼,若无?其事地说:“你们来了正好,我让他们早些备晚饭,你们两个吃了饭就?动?身去平康坊。” “师兄你呢?” “你们先去,我稍后就?到?。” 可他们都到?平康坊半个多时?辰了,还不?见师兄的人影。 想到?此处,弃智歉然对滕玉意说:“估计杜博士来的时?候,观里正忙着给安国公夫人引魂呢,明日观里就?会如常开门了,只能劳烦杜博士明日再跑一趟了。” 滕玉意忙说:“我回去便转告姨父。” 又笑道:“你们既要到?彩凤楼除祟,可打听出这楼里究竟出了何事么?” 绝圣和弃智眉头?皱了一下,他们只知道彩凤楼出现妖异一个月了,但究竟是什么妖怪都不?知道。 刚才来了之后别说打听,连彩凤楼的大门都没进去,改而?向左近的商贾打听,但这些人想是怕得罪彩凤楼的主家,连一句真话?都不?敢说。 滕玉意微微一笑:“如果有人愿意把这段时?间彩凤楼发生的事都说出来,你们想听吗?” 两人精神一振:“滕娘子听到?了什么?” “彩凤楼上下都三缄其口,为了套话?费了我不?少工夫。” 不?待他二人开腔,滕玉意又补充:“此外我在楼里也撞见了怪事,我可以?将那人的形貌告诉你们,但是你们得答应我一个要求。” 两人防备地望着滕玉意:“什、什么要求?” “你们得说服你们师兄帮我解开煞灵环。” 绝圣很是为难的样子:“实?不?相瞒,昨日我们回到?观里,师兄狠狠责骂了我们一顿,说那毒虫不?是好东西,滕娘子无?故骗走?毒虫,一定不?怀好意,但师兄也说了,只要滕娘子肯说出你要用那虫子做什么,并且主动?把痒痒虫还回观里,他就?替你解开煞灵环。” 滕玉意眼波漾了漾,要求可真多,她弄痒痒虫无?非是为了对付段宁远和董二娘,如今事还未成,怎能提前泄漏出去?而?且她已经把痒痒虫交给程伯去办事了,现下她手?边无?虫,拿什么还给蔺承佑。 不?过她今日出来,本就?打定了解咒的主意,蔺承佑那边麻烦,不?是还有绝圣和弃智么,既是青云观的咒术,想来这两个小道士也能解,她故作怅然地叹了口气?:“这剑对我来说无?比贵重,要是今晚还不?能解开煞灵环,怕是我自己都要大病一场了,两位小道长宅心仁厚,不?如今晚先帮我解了煞灵环,明日我一定把痒痒虫送还给青云观。” 绝圣和弃智挠了挠头?,要是提前解了咒,滕娘子真会把痒痒虫还回来吗?况且若是问心无?愧,滕娘子为何就?是不?肯说她弄痒痒虫的用jsg途。 该不?会真是坏人吧,但滕娘子脸上的惆怅又不?像是装出来的…… 弃智比绝圣更容易心软,挣扎了半晌忍不?住问:“滕娘子,你弄痒痒虫是为了做坏事么?” “当然不?是,我看上去像坏人吗。” 弃智和绝圣互觑一眼,叹气?道:“罢了,我和绝圣都不?会解煞灵环,但有个法子或许能让师兄帮你解咒,滕娘子,你且附耳过来。” 弃智在滕玉意耳边说了几?句,末了道:“这是我们能想到?的最好的法子了,滕娘子要是依言做了,师兄说不?定就?当场解咒了。” 滕玉意在心里盘算,好歹套出点?有用的东西,这法子比自己想得要简便可行,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打动?蔺承佑。 “娘子,这回可以?把楼内的事告诉我们吧。” 滕玉意取出东明观五道送她的符纸,把刚才的事说了。 弃智想了想道:“东明观这五个道士历来以?美男子自况,他们管这符叫五美天仙符不?奇怪,但是说白了,这东西就?是能识妖鉴鬼的阴指符。刚才你见到?的那男人,多半是妖异,绝圣,既然滕娘子把楼内的乐伶带出来了,你留下来听听她们怎么说,贫道去楼内探一探。” 滕玉意拦住弃智:“欸,别急,道长这副打扮过去,硬闯只会被再拦一回,不?如换身衣裳,让霍丘派人带你进去。还有,如果那妖异不?好对付,你一个人去不?怕出危险吗,刚才你们说蔺承佑快来了,何不?等你师兄一起?” 弃智和绝圣感激地看着滕玉意,就?知道滕娘子不?会是坏人,瞧她多关心他们。 “师兄说我们也大了,不?能总由他带着我们除祟,而?且说不?定他已经来了,就?是故意不?露面而?已。既然邪祟现了行踪,贫道先进去探探路。” 绝圣拿出一根矢箭样的物事递给弃智:“万一应付不?来,记得及时?放令箭。” 弃智点?头?去了。 霍丘手?脚麻利,很快买来了衣裳,把弃智扮作随父出游的小公子,带到?楼中去了。 未几?,霍丘从彩凤楼出来,又回到?犊车外守护,滕玉意刚要放下帘子,不?料在人群中瞥见一个皓发苍颜的青衣道人。@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这人手?中举着一把高高的黄色幡布,幡布上头?写着:阴阳燮理,无?所不?知。 老道款步走?到?街旁一株银杏树,懒洋洋坐下来,把落在肩上的帽带往后一甩,拉长了声调道:“善恶祸福,各有祸根;欲问前程,且拿银钱。” 这人与正统斋戒符箓的道士不?同,显然是个算命占卜的云游道士,绝圣暗暗撇嘴,这种人他见多了,打着道家的名号,行的却是坑蒙拐骗之事,最好别让他们发现这道士做坏事,不?然——哼哼。 滕玉意正要收回目光,哪知那老道士冷不?丁朝犊车方向瞥了瞥,眼中似有笑意,神情好不?古怪。 滕玉意奇怪地看了老道一眼,把帘子放下,对卷儿?梨和抱珠道:“现在可以?说了,楼中究竟出了什么怪事?” 卷儿?梨和抱珠不?安道:“其实?奴家们知道的也不?太多。” “无?妨,知道什么就?说什么。” 抱珠惧怕地看了看窗外:“奴家听几?位假母说,彩凤楼的前身,也就?是那家彩帛行的店主夫妇,死得好像不?太对劲,自他们死后这地方就?不?太平。” 绝圣诧异:“倘或觉得店主夫妇死得不?对劲,为何不?报官?” 卷儿?梨道:“店里的伙计报过官,但店主死的那晚,恰好有几?位医官在帮着施针。医官们帮店主诊病有些时?日了,死因并无?可疑。至于店主夫人,则是在店主病死后第三日自缢死的。死前不?但留了一封信,还将值钱的首饰分赠给了寺庙,这些寺庙都是长安城有名的古刹,绝不?可能与店主夫人的死有关,所以?虽然万年县的法曹来看过,但也没下文了。” “既是这样,为何还说他们死得不?对劲?” 卷儿?梨和抱珠与寻常贱籍女子不?同,自小被逼着认字学艺,叙起事来措辞不?俗,口齿也清晰。 抱珠瑟缩了一下,硬着头?皮说:“我听假母说,彩帛行一向只进昂贵绢彩,只要是南曲的名妓,大多光顾过彩帛行。店主年方四十,体格比常人强健,原本穷苦无?依,起家全靠妻子当年的陪嫁,这些年虽然发达了,仍改不?了畏妻的毛病。 “夫妇俩成亲十四年,夫人一无?所出,店主好说歹说,终于说动?夫人同意纳妾,患病前不?久,他刚从越州买来一个貌美侍妾,夫人面上依从,背地里经常打骂美妾,有一回店主带着店里的伙计去外埠进货,夫人变本加厉折磨美妾,妾不?堪受辱,偷偷跳井死了。死的那日店主正好从外地回来,听闻妾的死讯,店主急怒攻心昏过去了,醒来就?开始头?痛,说看到?美妾在庭院里徘徊,吓得整夜不?能安睡。 “店主夫人性情跋扈,当即冲到?院子里大骂,说贱婢生前狐媚害人,死后还敢兴风作浪,因为骂得太大声,邻近好些人听见了。过不?久店主夫人又到?附近的庆国寺请了符贴到?院子里,之后就?太平了,但店主的病却时?好时?坏,请了好些医官来看,都说是头?风。就?这么病了几?个月,某一日终于不?行了。 “店主夫人的死就?更古怪了,凡是平康坊有资历的假母,几?乎都跟这位娘子打过交道,都说其人悭吝异常,纵算死了也会把财货带进棺材里,因为太过薄情,店主夫人早就?跟三亲六故断绝了往来。她自缢也就?罢了,怎舍得把珠宝首饰赠给寺庙。最吓人的是她死前写的那封信……” 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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