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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玉意忙问:“信上写的什么?” 抱珠益发惧怕,求助般看向卷儿?梨,卷儿?梨打了个冷颤,结结巴巴说: “那封信密密麻麻写着同一句话?:我本狗彘,不?配苟活;我本狗彘,不?配苟活……” 车内仿佛刮过一阵冷风,滕玉意自认胆子不?小,后背仍不?禁冒出森森凉意。 绝圣清清嗓子道:“听说去像厉鬼复仇,使了障眼法迷惑店主夫人,先诱其写下罪己书,再令其自缢,论理这样的邪物尚未成气?候,或是超度或是收服,总归不?会长久作乱,后来这地方有没人来做过法事?” “法曹查了一阵,确定店主夫妇并非外人所害,便告结案了。因为店主夫妇并无?子嗣,官中只好将铺子挂出去售卖。但是自那之后,楼内总有异响,左右邻里听了害怕,凑钱请了庆国寺的大和尚来看,大和尚说店内的确有些冤祟,做几?场法事就?好了。做完法事那些日子,听说店里清静了不?少,但每回有人来相看铺子,就?会在楼里看见不?干净的东西,之后过了整整半年,店铺始终未能盘出去。” 滕玉意道:“洛阳来的这位新?店主为何肯盘下铺子?” 抱珠看了看卷儿?梨,问道:“那日你不?是听到?了原委么,假母怎么说的。” 卷儿?梨回想着当日情形,重新?开了腔:“新?店主来的那日,找了一位很厉害的术士帮着相看,那术士说此地中凹外突,天然便是坎井之势,这样的宝地最适合做阴人生意,前面做妇人们的彩帛生意可以?日进斗金,新?店要开妓馆,自然也会名噪一时?。虽说楼里有些不?干净的东西,但不?是没法子破解,只需塑一尊莲花净童宝像镇在后院,便可无?虞了。” 滕玉意颔首:“看来你们新?店主依言做了,彩凤楼开张后也的确生意日隆,后来又发生了什么,术士的法子不?管用么?” “其实?怪事就?没断过,但生意却出乎意料的好,我们店主一来舍不?得每日的大笔进帐,二来怕请人作法会影响买卖,因此一味瞒着。” 说到?这,卷儿?梨和抱珠互相挨近,有些栗栗危惧的情态:“大概三个月前,就?在彩凤楼开张不?久,有位洪州来的客人来店里寻乐,喝醉了宿在一位叫软红的娘子房中,睡到?半夜的时?候,客人听到?房门外有脚步声,本以?为是哪位醉鬼,结果那脚步声踟蹰不?去,客人听了心烦,要那人快滚,但是那外头?的人却说:奴家是软红,外头?好冷,郎君快让奴家进来。” “那女子的声音跟软红一模一样,客人信以?为真,迷迷糊糊起了身,谁知回身往床里一看,软红裹着衾被睡得正香,他一下子就?醒了酒,推搡软红让其醒来,但软红怎么也叫不?醒。 “那排寝房在后院的西北角,周遭本jsg来就?僻静,何况又是深夜了,那女子一个劲地叩门,为何没惊动?旁人?客人越思量越惧怕,哆哆嗦嗦骂道:‘快滚!你不?是软红,少在这装神弄鬼,再敢作怪,我定叫你假母重重责罚你!’ “那女子突然厉声惨叫:‘你房里有鬼,我才是软红。’ “客人吓得魂飞魄散,不?敢开门也不?敢到?床上去,僵在房中间,扯着嗓子大喊救命,就?在这时?候,外头?那东西砰砰砰开始撞门,客人吓昏过去,醒来的时?候已经天亮了,庙客们把他抬回到?床上,客人冷不?丁看在假母身后的软红,差点?又昏过去。 “软红脸色奇差,说自己昨晚也遇到?了异事,但她跟客人的遭遇恰好相反,半夜醒来听到?客人在外头?敲门,回头?却看见客人躺在床上,那东西也是说房中有鬼,惨叫着要她开门。” 滕玉意面色自若,身上却阵阵发冷,扭头?看绝圣,绝圣想了想道:“前面听着像鬼祟作怪,后面又不?像了。这话?先不?说,彩凤楼开张后这样的事一共发生过几?起?” 抱珠白着脸道:“少说有三四起,奇怪都找的外地客人,客人们在长安待不?了几?日,拿了店主的赔偿也就?走?了,因此那几?个人虽然都吓破了胆,但长安几?乎无?人知晓此事。” 滕玉意摸了摸发凉的后颈:“这东西如此凶悍,开张这三个月,难道就?没有人受伤或是出什么意外?” 抱珠拼命点?头?:“有,所以?奴家们才害怕。头?两个月还好,无?非是有娘子本来睡在房中,醒来的时?候却在廊道里,或者在后院里看见前头?有女子在疾行,追着叫两声,女子倏忽就?不?见了。 “但是就?在上个月,有位假母从外地买了一位名唤葛巾的绝色乐伶,葛巾不?单相貌生得好,诗咏和琴律更是一绝。因为大受欢迎,一来就?做了彩凤楼的都知。前些日子葛巾陪郎君出去游玩,先在寺中求了一串护体的佛珠,后又去水边祓禊,不?小心弄湿了衣裳,回来就?有些伤风。上月十八日葛巾身子不?适早早歇下,半夜听到?外头?有脚步声。 “葛巾来的日子不?长,但也听说了楼内的异事,知道那东西往往只在门外作怪,不?理会就?好了,孰料这一回不?一样,那脚步声踱着踱着,居然潜入了房中,葛巾吓得睁开眼睛,迎头?被狠狠抓了一下,黑暗中听到?一个中年妇人骂道:‘贱婢,敢勾引我夫君!’” “那一爪抓得极重,葛巾半边脸被抓得血肉翻飞,她捂着脸哀嚎,摸到?那串佛珠慌乱掷了出去,那妇人就?这样不?见了。葛巾连声叫救命,楼里这才听到?响动?,葛巾的假母找了医工来,医工说葛巾脸上的伤重得很,容貌恐怕再难恢复。” 抱珠和卷儿?梨说到?这,凄楚地叹了口气?。 滕玉意思量一阵,忽道:“咦?” 绝圣也觉得古怪,问滕玉意:“公子认为哪里不?对么?” 滕玉意道:“听这描述,竟像那位店主夫人的鬼魂在作祟,但它以?前被拦在门外,这一回为何能闯进房里?突然之间法力?涨了,还是有什么别的缘故?而?且怎么不?找别人,偏偏找上葛巾。” 绝圣眉头?紧锁,反复琢磨那句话?:“‘贱婢,敢勾引我夫君!’……要么就?是这鬼魂冲破了压制她的禁印,要么就?是葛巾跟她丈夫娶的那位美妾生得像,她错认了人,怨气?横生之下,一下子冲破樊笼也是有的。后来呢,可还发生了旁的事?” 卷儿?梨和抱珠同时?摇头?:“这些事已经足够把人吓得魂不?守舍了,尤其是葛巾,刚来即崭露头?角,只要假以?时?日,定会成为平康坊最负盛名的都知,可惜容貌就?这样毁了,如果这次我们店主还压着不?肯说,往后不?知还会有多少人遭殃。奴家猜,这一回之所以?能惊动?青云观,怕是、怕是……” 她二人抿了抿嘴,滕玉意接话?:“怕是葛巾自己放出的风声?” 卷儿?梨和抱珠缄默不?语。 滕玉意道:“店主和假母为了压下此事,或是许她银钱,或是以?势相胁,但是葛巾不?甘心就?这样被毁了前程,所以?想为自己讨个公道。道长,你们是何时?听说的此事?” 绝圣道:“那日师兄从外头?回来教我们课业,说最近有人告诉他平康坊的彩凤楼可能有妖异,等他稍做准备,会带我们去转一转。” 滕玉意有些惊讶,葛巾身为彩凤楼的伎人,出入皆不?自由,受伤后店主怕走?漏风声,尤其看管得紧。 依她的猜测,葛巾想递封信到?青云观恐怕都极困难,没想到?葛巾直接找到?了蔺承佑。 会不?会是某位跟葛巾相好的王侯子弟发现不?对劲,那人到?蔺承佑面前透露了消息。 绝圣看了看滕玉意,老觉得遗漏了什么,突然一拍脑门:“是哦,说了这么多怪事,为何没听到?有位三十岁左右的男子作祟,两位娘子,你们可在楼里见过一位簪花的古怪郎君?” 卷儿?梨和抱珠错愕道:“自彩凤楼开张以?来,奴家只听说过有女鬼作祟,从未听说楼里有男鬼。” 绝圣沉吟,假如今晚那男子没问题,滕娘子手?中的五美天仙符怎会无?端自燃。 “奴家们知道得也不?多,兴许听漏了。”卷儿?梨和抱珠道,“公子,该说的奴家都说了。” 滕玉意鉴貌辨色,心知她们要么不?说,说的话?定会坦诚相告:“你们随我下车,我带你们到?周围转一转,待会把你们送回楼中时?,我自会跟萼姬打招呼,接下来这半年,她绝不?敢再难为你们。” 二女见她言出必行,自是感激不?尽。 滕玉意话?锋一转:“今晚连青云观的道士都被引来了,你们店主如果还想继续隐瞒,定会有所举措,要是又听到?什么奇事,务必告诉我。” 卷儿?梨和抱珠应道:“就?不?知公子何时?再来彩凤楼。” “我想打听什么的时?候,自然就?来寻你们了。” 说罢敲了敲车壁,对外头?的霍丘道:“看看彩凤楼那两个壮汉在不?在附近,倘或又来了,你去把他们重新?引开。” 霍丘应了一声。 等霍丘回转,滕玉意便对绝圣道:“道长,记得你们答应我的事,我们稍后在此处汇合。” 绝圣痛快点?头?,要不?是滕玉意帮忙,就?算他们能闯进彩凤楼,也不?可能知道得这么详尽。 难怪师兄总说光在观中埋头?学符箓气?法不?可行,真想长本事,还需多出来历练。譬如今晚这一遭,就?有许多地方值得琢磨。 他心悦诚服目送滕玉意下车,忽又想起,师兄到?现在都未露面,莫非打定主意让他们独自应对? 滕玉意在左近转了转,估摸着差不?多了,带着卷儿?梨和抱珠往回走?。 彩凤楼前人头?攒动?,走?近看,一群人围着那位古怪的老道士。 也不?知老道士说了什么,门口的假母和庙客竟未驱赶他。 那面写着“燮理阴阳无?所不?知”的幡旗就?插在楼旁一株花丛前,老道口中念念有词,惹得众人时?时?惊叹。 滕玉意说:“借过、借过。” 好不?容易挤入人群中了,就?看见地上有个四五寸高的纸人,纸人不?知被施了什么法术,居然在地上走?来走?去,而?且动?作灵动?,几?乎与真人无?异。 纸人对着一位四十多岁的男子展臂伸腰,像在比划着什么。这中年男子鸠形鹄面,生得一脸苦相。从穿着打扮来看,似乎是彩凤楼的庙客。 男子垂泪道:“道长真乃神人,这纸人与亡母神形毕肖……” 说着便屈膝跪下,抚膺恸哭:“阿娘啊!儿?不?知你在下面这般受苦,都怪儿?不?孝,阿娘在的时?候,儿?没能好好侍奉,娘走?了,儿?也供奉不?周。儿?无?脸苟活,随娘去了吧。” 纸人张开双臂,一下子抱住了儿?子银奴垂下来的胳膊,双肩抖抖瑟瑟,看起来也像在哭。 老道士装模作样叹了口气?:“看懂你阿娘的意思了?她没怪你,要你好好活着,你阿娘如此惦记你,你也多尽尽孝心,往后记得多给她烧些供奉。” 话?音未落,那纸人又有了反应,松开庙客的胳膊,冲老道士俯下身,俨然在向老道鞠躬。 大伙轰动?不?已,银奴更是痛哭流涕,看客中有几?个心肠软的被勾起了伤心事,竟也跟着一起流泪。 “银奴,今晚算你有造化,叫你遇到?这样一位高人。”人群中有人道,“全了你母子相见之jsg谊不?说,还替你烧了这么多供奉给你阿娘,你别光顾着哭,还不?赶快谢谢这位道长。” 银奴哭道:“道长恩同再造,往后只要有用得上小人之处,只管告知小人,小人贫贱之躯,旁的拿不?出,只愿为道长肝脑涂地。” 老道士扶起银奴:“贫道不?过是借妙术以?达观罢了,你跟你阿娘本就?尘缘未尽,注定有这一面。” 银奴从怀中掏出几?缗钱,非要给老道士。 老道士大惊:“不?可,不?可。” “道长要是不?肯收,就?是存心折煞小人。” 老道士假惺惺道:“贫道乐道自娱,你若是非要以?这腌臢物相赠,不?如全数供奉给你阿娘,贫道持咒帮她消除生前孽障,也算是功德一桩嘛。” 老道士露了这一手?,众人更相信他神仙再世?,一口一个“老神仙”,按耐不?住涌上去。 一时?之间,占卜、算命、问宅的,问什么的都有。就?连彩凤楼里的假母和名伶,也频频出来热闹。 老道士面对热情的众人,笑呵呵把双手?往下压了压:“不?忙不?忙,贫道之所以?给银奴做下这桩‘玄鉴导引’的法事,无?非是因为他是第一个撞到?贫道之人。知道你们个个都有困厄之处,但也得遵从缘法不?是?” 众人不?敢再吵嚷,安静下来眼巴巴看着老道士。 滕玉意低声问霍丘:“可看出什么不?妥?” 霍丘盯着老道士,缓缓摇头?道:“小人眼拙,未能看出门道。” 老道士眯着眼睛在人群中扫了一圈,恰好一位锦衣云鬓的妇人闻讯从彩凤楼出来,老道眼睛一亮,掩不?住喜色道:“就?这位娘子吧。请随老道来,那边有家四面开窗的旗亭,不?避人,又清净,凡有不?便当众诉告之处,可单独告知贫道。” 滕玉意总觉得这老道士油嘴滑舌,笑得也太假,如今他挑中这妇人,更让她觉得这老道士别有心肠。 妇人身上衣装多彩,又刚从彩凤楼出来,任谁都猜得出是楼里的假母之一,这老道不?挑别人偏挑中楼里的假目…… 有心留下来看这老道耍什么花样,却又惦记着去找蔺承佑,要是迟迟找不?到?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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