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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几处大穴,绝圣慌忙用袖子替彭玉桂擦血。 彭玉桂喘息了一阵,慢慢缓过劲来。 “我爷娘就?埋在离桃枝渡口不远处的秋阳山的半山腰上,坟前?竖着一块简陋的木碑……”他胸膛起伏,话?声断断续续,“没有亲人,邻居也早把们忘了,我这个做儿?子的不能露面,多年来他们坟前?连个祭拜的人都没有,我偷偷去瞧过,老两口的坟茔已经破败得不像话?了。” 他眼里隐约可见泪花,语调越来越低微。 霍丘不忍再听?下去,默默把脸转向一边,程伯本来喜怒不形于色,此?时不免也凄恻地叹气。 “宝娇当年被埋葬在小?淮山,我一则怜她孤苦伶仃,二则怕日后找不到?她的坟墓,因此?头几年就?悄悄把她的尸骨移了出来,现?藏在我洛阳宅子的后院里。”彭玉桂双手颤动,费力地摸向那把钥匙,“我想把我妹妹的尸骨移回越州,让她跟我爷娘葬在一处,我也想在自己死后,托人把自己的尸骨移回家乡,分离了这么?多年,一家人好歹要团聚。这些事本来应该自己安排……但我一心要用七芒引路印折辱那对豺狼的鬼魂,耽误至今,只能拜托王公子了。我房间里有个箱子,用这钥匙就?能打开,里头放着我的毕生积蓄,王公子可以随便?取用。” 滕玉意心情复杂,彭玉桂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拜托她么?,越州远在千里之外,不说修葺坟茔,光是将他兄妹二人的尸骨迁往越州,就?得耗费大量人力物力,这对一个小?道士来说,委实太难了。 罢了,她接过那把钥匙:“我答应你?。” 彭玉桂挤出一丝苍白的笑容:“王公子,说句冒昧的话?,彭某总觉得你?我二人有些相似之处,但王公子到?底与我不同——你?会有后福的。” 滕玉意眼睫一颤,这话?听?上去分明意有所指。 彭玉桂试图仰起脖子:“王公子,你?附耳过来,彭某有件事想请教你?。” 霍丘看滕玉意要俯身,抬手一拦:“公子,让小?人来。” 彭玉桂虚弱地摇了摇头:“……这话?只有王公子知道。” 程伯拉开霍丘:“不必,让公子自己听?吧。” 彭玉桂如果要暗算娘子,也就?不会把那么?重要的事都托付给娘子了。 “你?说。”滕玉意俯下身。 彭玉桂费力地抬起脑袋,用很?小?的声音道:“我知道王公子很?想知道那根暗器的来历。” 滕玉意脑中一轰。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我不能告诉你?我师父是谁,但我可以告诉这暗器是从何处来的,你?去西市一家叫尤米贵的生铁行守着,若是看到?一个叫庄穆的泼皮,想法子套他的话?,当年我就?是从他手里得到?的暗器。”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滕玉意心怦怦直跳,本以为?彭玉桂一死,线索彻底无望了,没想到?竟以这种意想不到?的方式,骤然知道了暗器的来源。 难怪彭玉桂不求绝圣只求她,并且料定自己会答应他的请求,原来他早就?看出她想打听?暗器,他也投桃报李,把她想知道的答案准备好了。 此?人当真长了一颗七窍玲珑心jsg,她定定看着彭玉桂,心中五味杂陈。 彭玉桂无力地跌回地面,为?了交代这些事,使尽了他最后一丝力气。他的眸中原本有光,此?时那点光却慢慢要熄灭了,黑瞳像蒙上了一层白雾,变得越来越无神。 正当这时,门外脚步声逼近,蔺承佑霍然推门进来了,他满脸是血,衣裳被划烂了不少,进门时低头咳嗽,本要开腔说什么?,见状吃了一惊,急忙奔到?跟前?蹲下来,欲要点住彭玉桂的几处大穴,看到?彭玉桂的模样,动作蓦然一顿。 “来不及了。”绝圣不忍道。 彭玉桂像是听?不到?身边的动静了,他呆滞地望着窗外,面色有些惆怅之色,这扇窗看不到?明月,只有幽蓝的夜幕和?低垂的树梢。 “‘昨宵西窗梦,梦入江南道’……”他的声音虚弱得像一阵轻烟,“这是我阿爷生前?最喜欢的一句诗,这些年我只要一想起桃枝渡口,耳边就?响起阿爷吟诵这句诗时的音调,我常想……如果那一晚我们一家人没去摘莲蓬就?好了,也许……也许彭大郎永远是那个彭大郎,我………” 他身体一颤,最后一个字淹没在喉咙里。 第 42 章 绝圣抽抽嗒嗒哭了起来,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只?知?道心里绞得难受,非得马上痛哭一场才行。 滕玉意表情木然,抬手想阖上彭玉桂的眼皮, 但那双眼睛枉自睁着?, 试了几次都没?法帮他合眼。 她?的手于是悬在半空, 不知?怎么地, 蓦然想起前世阿爷也是这样死不瞑目, 一时之间,多少前尘影事涌上心头?, 她?喉咙开始发哽,分不清到底是为自己还是为彭玉桂感?伤, 佯装平静转过脸,却挥不散心头?那股悲凉之意。 蔺承佑从袖中取出?几张青色的符纸,自彭玉桂的脚边起,沿路摆放到了窗口, 而后盘腿坐下, 低声?诵了一段经, 末了伸出?修长的手指, 在半空中轻柔地拢了拢。 他的神态和动作都空前温柔, 不过扬手一挥, 地上的符龙就燃到了窗口, 火龙方向正对南方,俨然在指引着?什么。 等到符龙消失在窗外, 桌上的油灯倏地一亮。 绝圣的眼泪流得更凶了, 这是一种护魂术,师兄手边法器不足, 只?能将就着?做个粗陋的长明灯,有了这个仪式,无异于上告三界,眼前这枚游魂要回归故里了,请神佛垂怜,莫要半路拦阻。 他以往也曾见师兄做过这仪式,如此郑重?却是头?一回。只?要长明灯不灭,就不必担心彭玉桂找不到回乡的路了。 做完这一切,蔺承佑抬手帮彭玉桂合眼,滕玉意在一旁静静看着?,这次彭玉桂仿佛放下了生前的所有沉重?包袱,眼皮终于被合上了。 “拿着?吧。”蔺承佑起身把油灯递给绝圣,“别让它熄了。” 绝圣抹了把眼泪,郑重?其事接过油灯,然后起身用符纸做了个黄色的灯罩,小心翼翼护住油灯的火苗。 门?外传来凌乱的脚步声?,径直往对面的房里而去。 “都怪你,我和见仙都说那不是滕娘子,你们非得说是,现在好了,上了尸邪的当吧。” “我哪知?道卷儿梨有问题!” “王公子、绝圣——糟糕!人呢?” “完了完了,一定出?事了。” 是弃智等人的声?音。 “这边。”蔺承佑快步过去开门?,对方听到身后动静,吓得四散弹开,看清是蔺承佑,赶忙凑过来。 “师兄、绝圣、王公子、程伯、霍丘。”弃智欣喜若狂,目光依次扫过屋里的每个人,“太好了!你们都没?事。” 五道拥在门?口,看样子也是心有余悸:“我们刚才被尸邪困在前楼,好不容易才破了结界,唯恐王公子等人被尸邪残害,来的路上魂都吓没?了,弃智这小子刚才都哭了一路了。” 他们每个人的脸上都挂了彩,像是刚经历过一场恶战,一面说一面要进?来,蔺承佑却拦住他们:“慢着?。” 他伸指在每个人的鼻端下探了探,确定喷洒出?来的是热乎乎的气息才放行。 见仙进?屋的时候问:“世子,你怎么知?道这边出?了问题,你不是在后院对付金衣公子吗?” 弃智擦了把汗指向滕玉意:“王公子腕上绑了玄音铃,她?这边持续示警的话,师兄那边会听到的。” 众道的目光便落在滕玉意雪白的腕子上。 “尸邪和金衣公子呢?”见天瞥见地上的彭玉桂,骇然道,“那不是贺老板吗,他怎么——”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蔺承佑沉声?道,“二怪刚遁走,金衣公子被九天引火环烧掉了一边翅膀,暂时飞不起来了。它与尸邪合练了某种秘术,哪怕被烧得皮开肉绽也能恢复如初,方才它为了及时养伤,带尸邪先逃走了,此刻应该蛰伏在楼内某一处。 “除此之外,尸邪有卷儿梨这个傀儡做内应,对楼里的人和事已是了若指掌,今晚来之前它应该做了不少准备,下一个会扮作谁,谁也预料不到。先前的法子已经不奏效了,得另用阵法困住它们。从现在开始,所有人不得分开。待会无论我发出?多奇怪的指令,大伙不得有异议。” “可是——”众人惊讶地互望一眼,“尸邪会乔装改扮,金衣公子也不是省油的灯,如果它们假扮成世子,我们又如何分辨真伪?” “把这个系在腕子上不就成了。” 蔺承佑撕下自己的一边袍袖,将其扯成一条条,又从怀中取出?青色符纸,把布料和符纸缠在一起分发给众人。 “这种符纸浸泡过桃木汁,颜色与寻常符纸不同?,之前我没?拿出?来示人过,即便卷儿梨提前告诉尸邪我穿什么衣裳,尸邪也没?法及时伪造同?样的符纸,大伙把这个系在腕子上,稍后布阵时以此为证。” “等一等。”滕玉意忽道。 蔺承佑身上是件墨绿色衣裳,符纸的颜色则接近碧青,两者缠在一起并不起眼,而房中其他人,不是着?缁衣,就是着?灰袍,不若她?穿着?红色胡服。 “打斗时若是在暗处,世子这衣料不够显眼。”滕玉意用小涯剑划破自己的窄袖,将其撕成一条条递给蔺承佑,“换我这个吧,红色与碧色混在一起才惹眼。” 蔺承佑当即从善如流,从滕玉意手中接过布料缠了符纸系在自己腕上。 见喜忧心忡忡地在腕子上系布料:“连扼邪大祝都破了,哪还有好阵法能对付它们?” 见天也说:“是啊,二物禀性不同?,再好的阵法也没?法同?时镇住两个。唉……愁死个人了。” 蔺承佑听凭二道在耳边聒噪,俨然在思量什么。 弃智忍不住发问:“师兄是想到什么好法子了吗?” 蔺承佑转眸看了眼滕玉意:“说起来这法子还是王公子提醒我的,不过我也不确定管不管用,姑且一试吧。” 滕玉意一讶:“我?” “现在还不能说。”蔺承佑古怪一笑,“尸邪太懂得窥探人心,万一有人不小心被它蛊惑,再好的法子也会提前被它知?道。” 滕玉意心里好奇得要命,却又听蔺承佑道:“只?要金衣公子那对翅膀完好,我们就没?法困住它和尸邪,当务之急是在金衣公子伤愈之前,尽快把它引诱出?来。” “金衣公子一心要养伤的话,又如何把它诱出?来?” “别忘了它是妖,只?要是妖,就一定有弱点。”蔺承佑笑道,“《妖传》上关于金衣公子的记载那么多,它的毛病是刻在骨子里的,只?要抓住它的那点喜好,就不怕它不上当。先去园中吧,小佛堂门?口虽设下了盘罗金网,但也不是万无一失。记住了,待会无论我做什么,你们不要奇怪只?管配合即可。” 他率先走到门?口,催促众人出?发。 滕玉意随大伙往外走,心里只?是纳闷,这么短的工夫,蔺承佑又能想到什么出?奇制胜的好法子? 她?思索着?回头?,却见蔺承佑返回了房中,绝圣口中喃喃有词,正在蔺承佑的指点下将那盏长明灯安置在彭玉桂的脚边。 滕玉意深深看上一眼,比起楼中的其他地方,这个贴满符箓的房间显然最清净,蔺承佑想必也是考虑到这一点,特意把长明灯和彭玉桂的遗体一并留在了房中。 她?回身时心中忽一动,蔺承佑想到的新法子难不成是…… 她?再次扭头?望向地上的彭玉桂,怪不得蔺承佑说那法子与她?有关,如果真是这样,真算得上阴差阳错了。 转眼到了园中,周遭却出?奇寂静,就连灯光如昼的小佛堂,也是安静无声?。 这种诡异的平静,无端让人心慌。 绝圣和弃智踮脚张望小佛堂:“还好在佛堂外设了盘罗金网,看样子没?什么事jsg。” 蔺承佑从背上的箭囊里取出?一支箭,弯弓搭箭,嗖地射去一道金影,眼前景象竟如一池被风吹皱的春水,泛起了微小的涟漪。 再一眨眼,死沉沉的园子有了活气,花叶在夜风里簌簌作响,小佛堂里也飘来嘈杂的声?响,仔细听去,分明有人在哭。 “平日?怎么教你们的?连二怪设下的幻境都分不清,活该被妖物当点心。”蔺承佑提气一纵,腾身几个起落,掠向小佛堂。 绝圣和弃智羞愧得不敢吭声?,拔腿就追上去。 众人赶到小佛堂,里头?乌泱泱全是人头?,伶妓和庙客们战战兢兢挨在一处,严司直等人也是满脸异色,他们目光虽凌乱,却都骇惧地望着?门?口。 一看见蔺承佑,萼姬就大哭起来:“世子,不好了,抱珠她?们被妖怪掳走了。” “还有绿桃和卿卿。”沃姬满脸泪痕,哆哆嗦嗦用手比划,“还没?闹明白怎么回事呢,她?们就被带走了。” 五道大惊:“怎么会?门?口有盘罗金网,二怪尚未捉到猎物,不会随便浪费功力硬闯的。” 蔺承佑飞快检视一番,确定那道网完好无损。 “卷儿梨来过了?”他厉声?问。 “是。”大伙惊惶点头?,“得亏严司直拦了一把,不然被拉出?去的人更多。” 严司直擦了把汗近前:“我们一直待在里头?,外头?不断有鬼魅想闯进?来,但都被那道金网给拦住了,可就在方才不久,卷儿梨娘子突然过来寻我们,说世子说此处不安全,要我们去前头?汇合,说话时拽了几个小娘子朝外走,我想起她?应该跟几位道长在一起,不可能独自一个人出?现,心里起了疑,就上去拦了一把,就听外面有个男人大笑,把卷儿梨和几位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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