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我烤鱼的手艺。” 蔺承佑笑?着点头:“那我就给你打打下手、热热酒什么的吧。” 又拉着滕玉意到另一间?货肆买鱼饵,七七八八买了一堆,这才高高兴兴去买酒。 路过一间?笔墨斋时,却?听到有人唤道:“阿玉。” 滕玉意转头,却?是郑霜银和邓唯礼几个。 第 135 章 ——番外篇—— 郑霜银一贯守礼, 只留在原地打招呼,邓唯礼却冲滕玉意招手:“阿玉,来,有要事相商。” 滕玉意心?里痒痒的?, 对蔺承佑说:“你等我一会儿, 我去同她们说说话。” 蔺承佑瞟了瞟对面, 妻子素来与?这几位同窗交好?, 这一碰面指不定聊到什么时候, 转念一想,正好?手头有桩案子的?嫌疑人就住在西市, 便笑说:“我去旁处忙点别的?事,对面那家东风楼的?酒水不错, 你若打算跟她们长聊,不妨到楼里坐着慢慢说。” 说着示意宽奴进酒楼帮滕玉意做安排,自己朝另一头去了。 这厢滕玉意同几位同窗进楼,宽奴为了方?便几个人边饮茶边说话, 特地挑了二?楼靠窗的?雅间。 “你买这么多渔具做什么?”邓唯礼摘下帷帽, 露出里头的?装扮, 花梳满髻, 明眸皓齿。 “此去濮阳和江南, 途中少不了走水路, 怕船上无聊, 打算捕些鱼烤着吃。”滕玉意亲自给两人斟茶。 邓唯礼笑道:“你一贯会吃,别把渭水里的?鱼都给吃光了。” 滕玉意乜斜她:“那也得?你邓唯礼同行才成, 单凭我们几个是吃不动?的?。” 郑霜银拉住两人:“打住, 每回一见面就拌嘴,别忘了还有正经事要说呢。“ 说着对滕玉意说:“阿玉, 你猜我和唯礼刚才碰见谁了。” 滕玉意手中茶杯停在唇边:“谁?” “彭大娘和彭二?娘。” 滕玉意一愣神,自打彭震公然谋反,她已许久没见过这对姐妹了。 前不久彭震及其党羽伏诛,彭家女眷按律本因充入掖庭为奴,圣人和皇后一念之仁,下旨将?彭家的?几个女眷发?放了,但毕竟是罪臣家属,即便不必为奴为婢,日子想必也极不好?过。 “彭夫人贫病交加,前不久病逝了,彭花月和彭锦绣为了维持生?计,现如今在西市一家绣坊替人洗衣裳。”郑霜银说,“我与?她们虽然不算多交好?,但当初一同在书院念书时,也算是日夜相伴,说到底,彭大娘和彭二?娘本性并不坏,我看她们蓬头垢面活活瘦了一大圈,心?里十分不忍,便赠了她们一些银钱,姐妹俩起先不肯接,后来大约知道我是诚心?帮她们,到底还是接了,可就在这时候,唯礼过来找我——” 说到这,郑霜银和邓唯礼互望一眼。 滕玉意认真听着,郑霜银性情矜傲,人前总是淡淡的?,但只要与?郑霜银相处久了,就会知道她为人有多仗义。 “唯礼一来,彭二?娘突然就变了脸色,急急忙忙拉着她姐姐离开,连那些银钱也不肯收了。” 邓唯礼苦笑:“走时还恶狠狠瞪我一眼,活像与?我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记得?那时在书院念书,我虽与?她们不算交好?,却也不曾得?罪过彭二?娘,好?端端地,实?在不明白她为何恼我。” 滕玉意 “噫”了一声,听来是有些奇怪,邓唯礼的?祖父邓侍中在清除彭震余孽时出了大力,彭二?娘莫不是因为这个迁怒邓唯礼?但照这样说,郑仆射出的?力不比邓侍中少。 可惜她因为早知道彭震会造反一直有意疏远彭氏姐妹,对姐妹俩印象最深的?一件事,莫过于当初无意中发?现彭二?娘恋慕淳安郡王,别的?倒不大清楚。 “彭家当初也曾盛极一时,彭二?娘自小炊金馔玉,家逢遽变之后,心?性难免变得?古怪些。”滕玉意试着猜测,“许是一时触景伤情,未必是恼了唯礼。” 郑霜银和邓唯礼疑惑地想着什么,显然觉得?这个解释不足以打消心?中疑虑。 “彭二?娘瞪唯礼的?样子——不大对劲。”郑霜银说,“那种恼恨,像是唯礼抢过她的?什么宝贝似的?。” 滕玉意觑着邓唯礼:“你抢过彭二?娘的?东西?” “我可不稀罕抢旁人的?东西。”邓唯礼耸耸肩,“罢了,也许就像你刚才说的?那样,彭二?娘性情变了,所作所为不能再以常情度之。” 郑霜银说:“此地鱼龙混杂,姐妹俩年轻无依,早晚被人祸害,总归同窗一场,我和唯礼既然撞上了,就想帮她们找个妥当的?安身之所,但我阿爷当初差点就卷入彭家一案,若由我出面安置她们,难免惹人猜疑。” 滕玉意嗯了声,郑仆射那位养在外头的?别宅妇舒丽娘,就是彭震拐弯抹角让人送的?,“色”字头上一把刀,为此郑仆射险些先后被彭震和淳安郡王辖制,淳安郡王发?动?宫变之后,郑仆射不知费了多少工夫才打消朝廷对自己的?疑虑。 大约是想起了这段往事,郑霜银露出淡淡的?嫌恶之色,碍于那是自己的?阿爷,只得?佯作无事喝茶闲谈。 “看彭二?娘这架势,也不大像肯接受唯礼的?好?意,至于别的?同窗——彭家造反一案牵连甚广,人人避之唯恐不及,想来想去,我和唯礼只好?去找你了。清元王是圣人的?亲侄儿,去岁淮西叛乱又是清元王和滕将?军合力平定的?,若由你们出面,总不会惹来嫌隙,偏巧在西市碰上了你们。” 滕玉意想了想,她原就打算盘下彩凤楼做香铺,倒也不愁没地方?安置彭氏姐妹,但此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为免日后给阿爷和蔺承佑惹麻烦,起码要和蔺承佑先禀明圣人和皇后,待帝后同意之后再行安排。 因此并不满口答应,只笑说:“我先问问他。” 这个“他”,自然是指蔺承佑了。 这话情意流露,郑霜银和邓唯礼脸同时一红,两人尚未有心?上人,对情爱之事一知半解,然而单听这句话,就可知何谓“两情缱绻”了。 两人不住含笑打量滕玉意,滕玉意原就是一众同窗里相貌最出众的?那个,这一成亲,宛如名花照水,愈发?明秀可人。 滕玉意被她们看得?怪不好?意思的?,故意转头看向窗外说:“咦,楼前那几个锦衣公子是谁?我瞧他们在门前候了老半天了。” 郑霜银很随意地瞧了瞧:“多半是冲着唯礼来的?。太子与?庭兰一订亲,唯礼也就不再是太子妃人选之一了,消息传出,长安和洛阳不知多少郎君想求娶唯礼,什么卫安侯世子、博陵崔氏长房大公子……提亲的?人都快把他们邓府的?门槛踏破了,每回唯礼出门,后头少不了跟着几个‘尾巴’,弄得?我们都不大愿意跟她出门了。” 滕玉意闻言并不意外,邓唯礼出身衣缨世族,琴棋书画样样精通,难得?又娇憨爱笑,无论走到何处总能惹人注目。 邓唯礼对此早已习以为常,朝窗下投去嫌弃的?一瞥:“一个都瞧不上。不是太乏味,就是相貌平平。” 郑霜银低头一笑:“听听,堂堂邓家女公子,竟公然谈论男子长相。” 滕玉意jsg转动?茶盏:“唯礼,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我都是胸有丘壑之人,怎能以貌取人?” 邓唯礼噗嗤一笑,抬手指了指滕玉意,又指了指郑霜银:“你们少合伙挤兑我,难道你们就不以貌取人了?” 滕玉意笑问:“你长这么大,就没遇到过一个瞧得?顺眼的?男子?” 邓唯礼仿佛有些失神,支颐想了片刻,摇头叹气?说:“反正现在没有瞧得?上的?。” 那就是“过去”曾经有瞧得?上的?了。滕玉意好?奇心?起,待要细问,这时候邓唯礼和郑霜银又说起兴办诗社的?事。 邓唯礼兴冲冲问滕玉意:“你来不来?郑二?是诗社社长,你阿姐是副社长,此外还有三十来名同窗,一同帮忙打理?庶务。这些日子你不在长安,我们和你阿姐先行操办。” 滕玉意最喜玩乐,自是百般愿意:“真要兴办此社,何必拘泥于作诗和清谈?” 郑霜银笑:“你待如何?” “骑马、舞剑、蹴鞠……样样都有意思,最好?定期比个输赢才好?。” 郑霜银和邓唯礼不禁也来了兴致,商量一番,郑霜银说:“那就这么说定了,等阿玉从濮阳回来,我们再正式开社。诗社第?一回的?主旨,就由阿玉分享此去濮阳途中的?所见所闻。” 三人说说笑笑,简直有说不完的?话,说到兴头上,滕玉意顺势邀同窗们明日到成王府讨论细节,不知不觉天色已黑,郑霜银和邓唯礼便告辞离去。 几人下楼分手,临去前,郑霜银将?彭氏姐妹现今的?住处告诉了滕玉意。 滕玉意上车一看,蔺承佑还未回。 宽奴忙对滕玉意说:“世子刚盯上一个嫌犯,可能还要一些工夫再回,娘子若是乏累了,小人就先送娘子回府。” 滕玉意笑说:“我在车上等他吧。” 又吩咐宽奴:“端福在街角的?货肆等我,帮我把他找来。” 不一会端福来了,滕玉意将?那间绣坊的?住所告诉端福:“你去盯一盯彭氏姐妹,无论她们说什么做什么,回来一五一十地告诉我。” 她已经打定主意帮一帮彭氏姐妹了,只不过还没想好?把她们安置在何处。 听郑霜银和邓唯礼的?描述,姐妹俩心?性似乎变了不少,倘或不摸清底细就直接将?她们安置在自己的?香料铺,只会引火烧身。除此之外,滕玉意记得?很清楚,当初在书院念书时彭二?娘与?邓唯礼相处甚谐,突然恨上邓唯礼,必定是后头又发?生?过什么事。 端福这一走,宽奴带着人在车前候着,又等了半个时辰,端福就回来了,巧的?是,端福刚要禀告刚才的?见闻,蔺承佑也回了。 蔺承佑上了车,奇道:“你让端福干什么去了?” 滕玉意低声说:“待会再告诉你。” 说完吩咐端福:“可以说了。” 端福就把自己的?所见所闻都说了。 彭大娘和彭二?娘现住在明珠绣坊的?后院柴房,那间柴房窄小肮脏,一共挤了四个人,端福猫到屋檐上时,恰好?同屋的?另外两个人去井边淘衣服了。 彭大娘看左右无人,便在屋里低声数落妹妹:“我们姐妹都沦落到这般境地了,你还只顾着使性子,郑霜银赠银时半点轻贱之意都无,一看就是诚心?要帮我们,我刚才瞧了,那么多钱够我们赁一间陋宅了,你好?好?地发?什么疯,若不是你非拉着阿姐走,怎会闹得?一缗钱都未拿,阿姐真要被你气?死了!” 彭二?娘啜泣:“收下又如何?我们还不是缺衣少食,顶多赁些日子,末了还是会被人赶出来。” “总强似像狗彘一般同这些卑贱之辈挤一间屋子。” “莫要说旁人卑贱,阿姐还不明白吗,你我也早就是卑贱之躯了,这样的?苦日子往后过都过不完,何必心?比天高。” 彭大娘颤声说:“原来你心?里也有数。既如此,你凭什么不让阿姐收下那些银钱?!” 彭二?娘不肯开腔。 “是不是因为邓唯礼?”彭大娘逼问。 “是。”彭二?娘声音尖厉几分,“谁都可以,唯独不愿意承她的?情!” 彭大娘似乎气?得?不轻:“就因为淳安郡王对她……你真是糊涂到家了,这一切不过是你自己的?猜疑,那人深不可测,你怎么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喜欢——” 彭二?娘话语里带了哭腔:“他就是!他就是!那时候我心?里眼里都是他,他的?一举一动?瞒得?过别人,瞒不过我。” “就算是真的?又如何?邓唯礼又不曾亏欠过你,那会儿在书院时,她待你我不够好?吗?再说他那样的?乱臣贼子不知害过多少人,值得?你惦记到现在?当初他都不曾正眼瞧过你,你看看你现在又是什么样子。” 彭二?娘气?急败坏:“他是乱臣贼子,阿爷不也是吗?成王败寇。说到底,他不过是事败了,假如当初他或是阿爷成了事……” 彭大娘慌忙捂住妹妹的?嘴:“你疯了,连这样的?话也敢说!淳安郡王已经死了,不,罪臣蔺敏已经伏诛了,你为了当初的?一点痴念,难道连命都不要了?” 彭二?娘低声痛哭,这时外头有绣娘过来呵斥姐妹俩:“叫你们把料子剪好?,原来在这儿躲懒呢!” 进屋时连打带骂,将?姐妹俩撵走了。 蔺承佑一听到淳安郡王四个字,笑容便不见了,无声看着端福,听他往下说。 端福却木讷道:“大约就是这些了。” 滕玉意惊诧得?半晌没出声,彭二?娘那话什么意思?莫非是因为这个缘故才记恨上了邓唯礼?但这……怎么会。 她震惊地看一眼蔺承佑,吩咐端福退下,一回身,把自己决定收留彭氏姐妹的?想法?对蔺承佑说了。 蔺承佑过了许久才恢复常色:“帮她们一把也行,但前提是她们不会起什么坏心?,听这意思,心?性倒也不坏,先不急,再让端福盯几日。” 滕玉意点点头。 说完这话,蔺承佑拧着眉不知在想什么,滕玉意默默注视着他,淳安郡王在兴庆宫自缢后,蔺承佑几乎一句没谈论过此事,但在料理?淳安郡王的?后事时,蔺承佑短短几日就瘦了不少,在那之后,只要有人提到淳安郡王的?死,蔺承佑都会迅速沉默下来,这回也不例外。 蔺承佑出了一回神,回头看妻子望着自己,心?里一涩,揽过她的?肩膀在她额头上亲了亲:“天色不早了,还得?收拾行装,回吧。” 路上,滕玉意靠着蔺承佑的?肩膀默默思量,忽道:“我想问你一件事。” “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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