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0章
也全都被堵住了,表现在外面的只是一片木然,像是没有任何感情似的。 原来久别重逢……竟是没有声音的。 他却还能说话,盖因薄情之人总是好整以暇,暗色的西装服帖地穿在他身上,最上面的那粒扣子却松松散散没有系好,所有随性和招摇都在那里,只这么一点就显示得清清楚楚。 “你这人也真狠心,”偏偏他的话最多情,连叹息都显得真诚,似乎真有几分难过似的,“说什么身体不适不便见我,结果一转头就来逛戏园子。” “都三年了……我就比不上一出戏招你待见?” 她:“……” 这是多动听的话,好像的确很想见她、又好像她才是那个能左右他们这段关系的人,真正的绅士永远不会让淑女感到狼狈,尽管实际上她在他面前根本是一无所有。 “我……” 她的思绪很混乱、嗓子也有些不正常的哑,可总算还是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可以如愿跟他说话了。 “这不还是见到了,”她努力地微笑着,就像在夜里面对自己的梦境一样小心,“不过是早一点晚一点罢了。” 平静中带着些许来不及修饰的僵硬,这表演大概顶多只能得个乙等。 他却顾不上给她评等第,也不想追究这些言语和这些神态各自都有几分真几分假,窗外久所未闻的戏声同样分不走他的注意,此刻那双漂亮的狐狸眼里只有她受伤的手腕,薄薄的眼睑低垂着,乍一看好像漫不经心,可其实眼神已然整个晦暗下去了。 “……真的结婚了?” 她听到他声音淡淡地问。 第134章 烟雾 你应当不会委屈吧? 听清问题的那一刻她早已麻木的心忽而又感觉到痛了。 其实这根本没什么、毕竟事情已经发生了两个月, 此前的毁伤更残忍也更凶暴,她不也都一个人捱过来了?眼下实在没必要在他面前露怯,平白显得不体面。 “嗯, 结了, ”她仍在微笑, 心里则在悄悄地淌血, “可惜时间不巧,没来得及请你和清嘉喝上一杯喜酒。” 这回她能评得上甲等了, 原来演戏也得熟能生巧——多逼真啊,“你和清嘉”,好像她只把他当成好友的哥哥、一个十分寻常的友人,足可以请到她的婚礼上坐坐, 还能从他手上坦然地接过一份随礼。 他听言也笑了,俊美的男人天生会下蛊,随便一个神情就能引人心甘情愿为他下地狱, 即便他当时这个笑容早就冷透了、连眼中的光影都显得岑寂和萧条。 “可他打你, ”他又在盯着她手腕上的勒痕了,“你让我怎么喝这杯酒?” 她:“……” 她又哑巴了。 每次都是这样, 只要多和他说两句话她就会想起自己当初为什么会那样深地爱上他, 世上第一等的风流或许就是这样,虽然不是从头到尾只为你一个掏心掏肺,可却总能察觉你的伤口并愿意伸手拉你出去。 就好像……他爱你。 一颗心在狂热地震动低鸣,似乎在庆祝终于轮到自己得到这个男人的注目, 同时她又不免鄙夷自己的愚蠢傻气,怎么人家只是关怀你一句你就又以为自己也能拥有所谓爱情。 她垂下了眼睛,同时试图把带着伤口的手腕藏进袖子里,他并没有阻止, 也像她一样陷入了沉默,包厢外的戏台上仍是唱念做打皮黄锣鼓,满楼上下也许只有他们两个是静悄悄的。 “离婚吧。” 一片静默中他又开了口,一向玩世不恭的人此刻却不带笑了,过分严肃也过分迷人。 “离婚,然后对自己好一些。” 他甚至又重复了一遍。 他和清嘉真不愧是兄妹,都一样关注她腕上的伤,也都一样果断地要让她离婚,她知道他们说的都对,可心里却不像他们那样有力量——她是软弱没用的人,天生就不晓得争取也不晓得反抗。 “离什么婚,”她甚至笑着摇了摇头,“瞎折腾。” “瞎折腾”? 为什么她会觉得这是“瞎折腾”? 因为她觉得即便高家人同意离婚她父亲也不会同意? 因为她觉得自己横竖也没几年好活、所以不必再费力气从头来过? 因为她觉得即便离婚那些污点也牢牢粘在自己身上、永远不可能和真正爱的人有结果? 好像都是。 又好像都不是。 她是淡淡的,似乎早就看开了,他却被她这副心如死灰的样子刺得难受,风流倜傥的贵公子极少皱眉,皱了他便不是白二少爷,该是白二爷了。 “什么叫瞎折腾?”他已有些不满,看着她的眼神很专注,“他打你,你自救,这就是瞎折腾?” “那就该折腾,”他的神情染上一点浪荡的邪气,“使劲儿折腾。” 她又陷入了沉默,别开眼睛的前一秒心里还在爱他当时的样子,过一会儿又感到他离自己更近了些,温热的气息就在她耳侧。 “我和清嘉都在,总不会让人欺负你,”他的语气软下来,像是在哄她,“离婚能是多大的事?签个字罢了,往后的日子照样过,我们都会陪着你。” 动听极了。 她不知道他是不是有意在这句话里捎上清嘉的、有趣地和她方才的话形成微妙的对照,她深知这些措辞没有一点毛病,心里却仍不由自主地感到无力。 “我和清嘉”。 ——看吧,他的确只是她好友的哥哥而已啊。 “我知道你们关心我、不想我受屈,”她的头垂得更低了,就像一朵在枝头微微摇曳的丁香,“但离婚还是不必了……左右都是过日子,怎么都能过的。” 很苦涩很苍白,很软弱很怯懦,可又偏偏固执坚持、像是早就决定好要放弃挣扎一口气坠到泥潭最底下。 他的眉头于是皱得更紧,也不知道是因为不能理解她的想法还是在思索该怎样扭转她的决定,包厢外热闹的戏声此刻成了惹人烦躁的根源,他下意识地从口袋里抽出一根烟,左手又熟练地从另一侧取出了小巧的滚轮式打火机,“蹭”的一声打出小小的火光,下一刻烟已经被点燃了。 他叼着它深深吸了一口,微微呛人的香气似乎总有镇定的作用,烟雾在他眼前升腾起来,略微抚平了些许他心底的褶皱;他刚感到几分轻松,身边的女人却忽而咳嗽起来,沉重的声音全闷在胸腔里,每一下都像是带着血。 他愣了一下,随后才忽然意识到自己指尖的烟就是元凶,那一刻他的心也像被火燎了一下,随即立刻用力把烟按灭在了摆在桌子上的烟碟里——天晓得他的瘾有多大,在日本时只要人醒着就一直在抽,回国后他母亲和他妹妹都抱怨过多少回了、每次让他掐烟他都不肯,如今她只是咳嗽一声他便绷不住了,甚至觉得这东西是有罪的。 女人的咳嗽还在继续,最难受时她听到了身边的椅子摩擦地板发出的刺耳的声音,男人似乎起身出去了、顺便带走了桌子上的烟碟;没一会儿又回来了,弯着腰站在她身边,一只手轻轻拍着她的背,语气很急促,在问:“好些了么?……我带你去医院?” 她摆摆手说不出话,又过了一阵才终于止住咳意,那时男人还在看她,迷人的狐狸眼里只装着她一个人的影子,是这阵咳嗽带给她的战利品。 值么? ……好像还挺值的。 她在心里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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