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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 她亲热地挽住奶奶,声音甜的发腻, “您二老可算来了!苏禾非要跟咱们柔柔赌成绩,还用赌注羞辱我们。” “您是柔柔的亲奶奶,可得给她撑腰呀!” 奶奶闻言,浑浊的老眼里闪过一丝刻薄。 她慢悠悠地走到我妈面前,用力抬起我妈的下巴: “当年建明娶你时,我就看不惯你这副大小姐架子。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这般不知收敛。” 说着,我奶从身上掏出一张黑卡,将桌子拍的震天响。 “老婆子把养老钱都压在这儿了——我赌我孙女儿柔柔赢!” 爷爷见状,也不甘示弱地从上衣内袋里摸出了一个金丝锦囊。 从里面倒出一堆盘得油光发亮的文玩—— 田黄石印章、和田玉扳指、龙形玉佩、翡翠烟嘴…… “全押上!” “我昨梦见文曲星落在了咱苏家——说不定还真要出个女状元!” 看着他们有恃无恐的样子,我忽然忍不住笑出声来。 而后,缓缓抬眼,一字一顿地问道, “你们就这么确定——我一定会输?” 许是被我这一问的语气和气势吓住,爷爷的手突然一抖。 两颗盘的包了浆的核桃“嗒”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苏柔敏锐地捕捉到了他神色里瞬间的松动,连忙厉声补刀, “苏禾,高中三年——你有一次考的比我好吗?” 我如实答道,“一次也没有。” 爷爷微不可察地舒了一口气。 但旋即,他眼珠一转,突然掏出老花镜戴上。 “等等!” 然后,他在手机上划拉半天,终于眼前一亮。 “我随便找了套卷子——管家,打印两份,要快!” 没一会儿,两张薄薄的纸被放到了我和苏柔面前。 “限时20分钟,你们当场做!” 苏柔一拿到题目就开始奋笔疾书。 而我只是随便在纸上瞄了两下,就开始打起了瞌睡。 乔美兰偷笑着揶揄, “哟,不愧是六姐,估计这种难度的题目根本就不在她的解答范围内!” 我爸也恨铁不成钢地叹道, “哎!不知天高地厚——你说大话的时候,怎么就不怕闪了舌头!” 很快,15分钟过去了。 纸上的三道大题,苏柔全都做完了,她唇角微扬,自信满满地将试卷递到爷爷面前。 爷爷推了推老花镜,对着手机上的标准答案逐字比对,脸上的皱纹渐渐舒展。 “嗯!柔柔果然有状元之姿——这种难度的题目,能答对两道,已经很了不起了!” 而此时,我的卷子上还是空白一片。 奶奶斜眼瞥过来,嗓音尖锐: “啧啧……交白卷?果然跟她那个只会摆谱的妈一个德行!” 苏柔故作谦逊地低下头,可眼底的得意却根本藏不住。 她轻飘飘地开口道: “爷爷您过奖啦!这……还剩五分钟呢,说不定——” 她故意顿了顿,意味深长地扫了我一眼, “苏禾姐是想最后逆风翻盘呢。” 这时,爷爷方才的犹豫彻底一扫而空,开始毫无顾忌地对我冷哼道, “哼!废物就是废物,指望她翻盘?简直可笑!” 他一边说一边退下手腕上那串价值百万的血龙木手串,毫不犹豫地压在了苏柔面前。 这时,距离高考成绩查询还剩最后十分钟。 所有人目光如刀般刺向我。 苏柔指了指自己面前堆的像小山一样的筹码,唇边挂着胜券在握的冷笑: “怎么样?跟不跟?” 我妈见那边的赌注越压越大,害怕我做出什么傻事来。 于是,她死死攥住我的手腕,声泪俱下地苦苦劝道, “禾禾,咱们不跟了!已经压上的我们也不要了,妈只要你好好的。” 而我只是轻柔地拍了拍我妈的手背,然后猛地抬起头——“我跟。” 两个字,掷地有声。 砸的所有人一片茫然的死寂…… “支付宝到账——一亿元!” 第5章 随着一声机械的女声响起,客厅里所有人肉眼可见地一震。 我将手机屏幕转向众人,余额显示的数字刺痛了所有人的眼睛。 我却风轻云淡地淡淡道, “我压一个亿——赌我自己赢。” 空气再一次凝固了两秒,随即爆发出一阵带着酸臭味的猛烈攻击。 “她该不会是网贷了吧?” 苏柔一脸不可思议,眼里的嫉妒几乎要溢出来。 “要么就是傍上了哪个老头了,” 奶奶刻薄地撇了撇嘴,“小小年纪不学好!” 爷爷更是气得将手边的玻璃杯直接摔到了地上, “家门不幸啊,苏家的脸全都被你丢尽了!” 我妈一把抓住我的手腕,指甲几乎陷进了我的肉里: “禾禾!这钱到底——” “我赚的。” 我语气平静地径直打断她。 可很显然,没有人相信我的话。 沈延年阴阳怪气地对着我嘲讽: “哼!刚才还在本少爷面前假装清高!如今看来——早被人玩烂了!” 可无论他们怎样贬损、中伤我,我都只是静静站在原地。 冷眼看着这群眼盲心瞎的家伙做着最后的挣扎。 “别管我的钱是怎么来的,现在到你们了——跟,还是不跟?” “提醒一句:不跟的话——净身出户的人,可就是你们了……” 见我这边一出手就是这么大的赌注,一生谨慎的苏家人又一次露出了迟疑的神色。 就在这时—— “叮铃铃!” 我爸的手机铃声骤然炸响。 他不耐烦地抓起,却在听到电话那头声音的瞬间,瞳孔猛地一缩,手颤抖得几乎握不住—— “您、您说什么……我女儿是——省状元?!” 他的嗓音陡然拔高,像是一根绷紧的弦,在极度的震惊下几乎撕裂。 “有全额奖学金?!本硕博连读?!还能公费出国?!” 音调一声比一声尖锐—— 到最后,几乎是嘶吼着喊出来的。 电话挂断后,他仍死死攥着手机,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爷爷戴着老花镜快步走过来,苍老的声音里带着不敢确信的颤抖: “咱们老苏家……真出了个女状元?” 我爸这才如梦初醒,眼眶瞬间通红,一把抓住爷爷的手,声音哽咽: “爸!是真的!清北招生办特意打来的报喜电话——不会错的!” 说完,他猛地转身,一把将苏柔搂进怀里,手掌在她后背重重拍了两下,又骄傲、又宠溺: “好闺女!真给咱们老苏家长脸!说!想要什么?爸都给你买!” 紧接着,我爸又含情脉脉看向一旁的乔美兰。 “美兰,谢谢你——为我、为老苏家生了个女状元!” 乔美兰一脸娇羞,却还是遮掩不住内心的得意。 “嗨——都老夫老妻了,还这么肉麻……” 奶奶早就笑得合不拢嘴,一把拉过苏柔的手,左看、右看,像是怎么也看不够: “哎哟喂,我的状元孙女哟!咱们老苏家祖坟冒青烟咯!” 而一直站在旁边、神色倨傲的沈延年,此刻也难得露出一抹讨好的笑。 他凑近苏柔,手指暧昧地在她腰上轻轻一捏,压低声音道: “女状元……什么时候嫁进我们沈家呀?” 早就巴不得嫁入豪门的苏柔脸颊瞬间绯红,眼里闪烁着惊喜和娇羞,声音软得像蜜: “延年哥哥……你这是、这是——在跟我求婚吗?” 沈延年低笑一声,忽然单膝跪地。 而后从手指上褪下那枚象征沈家继承人身份的祖传戒指, 相当绅士地举到苏柔面前—— “柔柔,嫁给我吧!” 第6章 苏柔呼吸一滞,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 她低头看着那枚泛着冷光的祖传戒指,指尖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这是沈家继承人的象征,是她梦寐以求的入场券。 如今,竟真的唾手可得! “我……” 她张了张口,声音细若蚊吟,明明很想要立马接下,却又在众人灼灼的目光下,忍不住挺直了脊背,故作矜持地咬了咬唇, “延年哥哥……这、这也太突然了……” 嘴上虽这样说着,可她的眼睛却死死黏在那枚戒指上,好似生怕它下一秒就会消失。 这时,我爸第一个拍桌大笑,满脸红光地仿佛已经看到苏柔嫁入豪门的锦绣前程。 乔美兰更是喜不自胜,忙不动声色地推了一把苏柔的后背,低声催促道: “傻孩子,还等什么呢!” 爷爷更是难得喜笑眉开,连连点头: “好好好!双喜临门!咱们苏家这是要飞黄腾达了啊!” 一片嘈杂的欢呼声中,苏柔终于“羞涩”地伸出手,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我愿意。” 就在沈延年刚要将戒指套在苏柔的无名指之上时,突然看到了在角落冷眼旁观的我。 他猛地将手中的戒指拍在桌子上,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般怒吼: “不就是一个亿吗?我拿沈家——赌柔柔赢!” 话落,沈延年忽然收紧手臂将苏柔往怀里带了带,又低头凑近她耳畔, “到时咱们用赚来的这些钱去度蜜月,好不好呀?” 苏柔整个人几乎要化在他怀里,一边羞怯地点着头,一边旁若无人地回应着沈延年的示好。 两人腻歪了好一阵,苏柔这才勉强从沈延年怀中抬起头来。 脸上甚至还带着未褪的红晕,眼神却已恢复了往日的刻薄。 “哟——差点忘了,这里还有个老六等着被扒光了扫地出门呢!” 下一秒,满屋子讥讽的目光再次像刀子般扎在了我的身上。 “跟省状元比成绩?你怕不是真疯了!” 我爸亲昵地搂着乔美兰纤细的腰肢,嘴角挂着一如既往的轻蔑冷笑。 “赶紧滚吧——” 可话音未落,乔美兰尖细的嗓音再次响起—— “等等!衣服留下!” 这时,客厅的挂钟整点报时,高考成绩查询系统准时开启的提示音在手机上响起。 我缓缓抬头,目光扫过每一张写满嘲讽的脸: “既然你们这么笃定自己赢了,又何必这么心急?” “不如——现在就开直播,当着所有网友的面揭晓苏家女状元的成绩,也好让苏家彻底扬名呀。” 这个提议一提出,深信自己就是省状元的苏柔虚荣心作祟,当场就给他妈使了眼色。 乔美兰会意后,立刻掏出手机,将镜头对准客厅的大屏幕,轻车熟路地点开了直播。 直播间标题醒目又吸睛—— 一时间,涌入了很多看热闹的人。 弹幕疯狂滚动: 苏柔翘着兰花指,气定神闲地输入自己的准考证号,宛若一只骄傲的花孔雀。 “查询中……” 三个字在屏幕上跳动,整个苏家人都准备好了迎接下一秒的鲜花与掌声。 “叮——!” 成绩单弹出瞬间,整个直播间突然一片死寂。 语文118 数学95 英语102 理综203 总分:518 全省排名:207461 苏柔不可置信地看着大屏幕, “这不可能!” 嘴里不停地喃喃—— “一定是系统出错了!我明明是省状元啊!” 弹幕在短暂的空白过后,彻底疯狂: 第7章 只有对高考成绩一无所知的苏家人丝毫没有察觉到问题的关键。 我爸涨红了脸,却还是梗着脖子替自己辩解: “说不定是今年的题目太难了!518分怎么了?清北招生办都亲自给我打电话报喜了,还能有假?!” 一屋子人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立刻附和起来—— “就是!今年试卷难成那样,能考500分的都是天才!” “招生办总不会弄错吧?某些人就是见不得柔柔好!” 他们再次扬起下巴,用居高临下的眼神斜睨着我, “不管怎么样,柔柔也比你成绩好!” “不是要查成绩吗?查啊!” 见所有亲人都向着自己,苏柔又感觉自己可以了,重新恢复了趾高气扬的模样, “我倒要看看,你能考几分?” 我平静地在自己的手机上输入准考证号,点击查询—— 很快,跳出一句话: “哈!”我奶第一个拍腿大笑, “屏蔽?该不会是考了个零蛋,系统都不好意思显示吧?” 满屋子瞬间爆发出刺耳的嘲笑声。 “笑死,装了半天,原来还是个老六!” “赶紧滚吧!别在这儿丢人现眼了!” “连成绩都不好意思见人,还好意思跟柔柔比?” 就在这时—— 我的手机突然响了。 清脆的铃声像一柄利刃,劈开了满屋的嘲弄。 我按下免提键的瞬间,校长激动到颤抖的声音通过扬声器传来: “苏禾同学!恭喜你以736分的成绩成为我省理科状元!这是我校近二十年来第一个省状元!真是了不起呀!” 客厅里的空气瞬间凝固。 而校长的话还在继续…… “校党委决定为你举办专场表彰大会,请你明天务必来学校给学弟、学妹们做演讲!” “对了,市教育局领导说要亲自给你颁奖……” 电话那头,校长的声音还在滔滔不绝,而这头——一屋子的人全都破防了。 “假的!肯定是她们找人演的戏!” 乔美兰突然尖叫着扑过来要抢手机。 这时—— 咚咚咚! 急促的敲门声骤然响起。 苏柔像是想到什么,一个箭步冲去开门,脸上已堆起讨好的笑: “一定是清北招生办的老师来了……” 门开了。 但站在最前面的戴着金丝边眼镜的中年男人直接绕过她,三步并作两步冲到我和我妈面前。 然后,当着所有人的面,一把握住我妈的手,神情激动: “苏妈妈!您培养出这么优秀的孩子,是我们教育界的楷模啊!” 另一边,一个笑得和蔼的女老师挤开僵在原地的沈延年,亲手将写着“清北大学”的烫金录取通知书捧到我的面前。 “苏禾同学,我们承诺——专业任选,本硕博连读,全额奖学金!” 下一秒,一个佩戴着复大招生办工牌的老师也趁机冲了进来,直接亮出了诚意。 “苏禾同学,选我们学校吧——我们还额外给你二十万新生奖学金!” 这一刻—— 苏柔还维持着开门的姿势,精心打理的发髻散了一半。 在她身后,苏家人像是集体被雷劈过,脸上还凝固着没来得及收起的嘲讽表情。 活像一群滑稽的小丑。 而我妈——那个被他们欺负了二十年的女人,第一次挺直了腰杆,在闪光灯中露出了既谦虚又骄傲的笑…… 沈延年气得一把甩开苏柔的手,面色铁青: “你耍我?” 乔美兰慌乱地翻找着我爸的手机,语无伦次地找补, “老苏,你、你给招生办回个电话……” 可我爸就算再迟钝,看着眼前的一幕幕,也还是彻底反应了过来。 他瘫坐在地,像是失了魂的孤魂野鬼般呢喃出声: “不用打了,他们没搞错——苏禾也是我的女儿。” 他的话,直接给这场闹剧定了性。 爷爷看着桌子上自己珍藏了一辈子的古玩,手中的核桃再次“咚”地砸在地上。 奶奶更是直接倒在了沙发上,嘴里还一个劲的念叨, “完啦,全完啦——我的养老钱全没了!” 可很快,两人便一齐变了脸。 他们凑到我面前,想像之前很多次一样——用一点点温情将我哄好。 “禾禾,你也是我们的亲孙女,咱都是一家人,别分得这么清楚,好吗?” 我却再也不吃他们这一套了。 “你们早干嘛去了?” “刚才我妈求你们,说一家人的时候——你们是怎么做的?” 一句话直接将两个见风使舵的恶毒老人给堵得死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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