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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3章

这个八卦的来源,是罗艾琳小姐自己,所以同事们都说真实性很高。 司琼枝想过接受裴诚,因为他把她放在心里最重要的位置。然而,他那个位置也放过其他人,顿时就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虽然有点失落。 见裴诚牵了马走远,司琼枝替玉藻挑选了一匹枣红色的。 “你要我带,还是要你舅舅带?”司琼枝问她。 玉藻道:“我要舅舅。女孩子要被人保护。” “姑姑不能保护你吗?” “姑姑,你也是女孩子,你也找个人保护你吧。”玉藻道。 司琼枝几乎笑翻。 “你怎么这样逗?这些话都是谁教给你的?”司琼枝笑不可抑。 “姨母。”玉藻认真道。 她说的姨母,是指颜洛水。 颜洛水没有女儿,对旁人家的闺女就稀罕得不行。不止是她,还有谢舜民也是。 颜家上下,真是把玉藻握在手掌心。 颜洛水甚至教玉藻:女孩子可以自强,但当男人想保护你的时候,就要给男人机会。 这样才可爱。 可爱一点的女孩子,没什么不好的,反而很占便宜。 玉藻未必懂这些话是什么意思,不过浅层的含义,她倒是熟记了,而且运用得当。 都说侄女像姑姑,司琼枝想:“我小时候是不是也这样可爱?” 一想到这些,心里就是百感交集,更是柔软得不可思议。 她哥哥短暂的二十几年是个悲剧,可留下了玉藻这点血脉,为这个世界添了一抹色彩,也点缀了琼枝的人生。 “那我要你舅舅保护呢?”司琼枝笑道,“你把舅舅让给我,好不好?” “好呀。”玉藻十分大方。 “你对姑姑这么好?” “嗯,你是我姑姑啊,我最爱姑姑了。”玉藻道。 这是毫无诚意的马屁。 司琼枝还是乐不可支:“骗人,你不爱你姆妈、你阿爸,还有祖父吗?” “爱啊。” “那怎么最爱姑姑?” “都是最爱啊。”玉藻道。 司琼枝:“……” 她简直是被逗得不行,笑得停不下来。 顾绍一直跟着她们,也是跟着笑,对玉藻的妙语连珠深感惊奇。 小孩子就像天使。 最后,顾绍翻身上马,玉藻坐在他怀里,司琼枝跟他们并肩齐驱。 马刚跑两步,玉藻就叫了起来:“舅舅慢一点呀,我害怕。” 顾绍只得停下来。 有人路过他们,回头打量,笑道:“这一家三口,都是漂亮人。” 对方说的是英文。 顾绍学得是法语,玉藻还没学过英文,只有司琼枝听懂了。 她想要解释,人家已经走远了。 裴诚骑马跑了两圈,实在没心情,加上天气很闷,好像是又要下雨,他早早回到了观看席位上。 侍者端了冰水给他。 他的视线,尽可能不去瞟司琼枝,他也做到了,只是心里有只猫不停的挠抓、咆哮。 他努力镇压着心头的躁动,不动声色,直到他听到旁边桌子上的人说:“那对夫妻真恩爱,那位太太的笑容就没停过。” 裴诚看了过去。 他正好看到了司琼枝,以及她身边的顾绍和小孩子。 他是认识顾绍的,只是没见过那小孩。 那小孩和司琼枝有六分相似,一样精致的眉眼,就像画上的人物,一分不多一分不少,美得恰到好处,足够叫人悸动。 他很少见司琼枝这样快乐。 “原来,她也有开心的时候,也有人能哄她高兴。”他想。 苦涩一点点蔓延,几乎要吞没他。 “小孩子和妈妈真像,那男人是个学者吧?气质很儒雅,像学问很好、教养很好的样子。” 裴诚几乎坐不住。 他想要离开这里,就像他从医院逃离那样,走得远远的。 心里的情绪起伏不定,表面上他只是端着冷饮,眼镜片后面的眼神稍微闪动了几下,不曾露出什么端倪。 罗艾琳双颊红扑扑的下了马,坐下来仍是很兴奋:“你怎么跑了两圈就停了?” “太热。”裴诚慢条斯理。 “你好娇气,比女人家还要讲究。”罗艾琳笑道,“要不是你这脾气,当年……” 裴诚打断她:“你不跑了?” “人太多了。”罗艾琳道,“回头再说吧。” 然后她又道:“我看到了司医生,就是你们科室最漂亮的那位,她孩子都那么大了啊?不过你还没介绍我们正式认识,我也不好去打扰。” 裴诚的心,像是被什么狠狠撞了下:“那不是她的孩子。” “咦,不是么?”罗艾琳吃了一惊,“很像她啊,简直就是她的小翻版。” “应该是她的侄女或者外甥女吧。”裴诚道。 罗艾琳笑道:“原来你也不知道?那那个男人呢,应该是她的男朋友吧?他们看上去好般配。” 裴诚用力握紧了手里的冰水。 寒意顺着杯子的薄壁,透过了掌心,直直传达心底。 心头沸腾的热血被这寒意一淋,顿时就熄灭了,冒起一阵阵的薄烟,几乎要熏出他的眼泪来。 第1409章 石头人的心动 裴诚很了解司琼枝。 她那些孤傲,是与生俱来的,刻在她的骨子里。 她好像觉得,所有人都会巴结她,都会不怀好意。 于是她对谁都冷若冰霜,拒绝旁人从不留余地。 可她跟在顾绍身边时,的确是一直在笑,笑得那么轻盈。隔得老远,都能瞧见她脸上愉快的笑。 她好像是冰层下的一朵雪莲,被春风吹破了厚厚的冰,露出了原本娇艳的颜色,释放着她的美丽。 这美丽,再也不用隔冰观看,没了寒冷,直接而真实。 “你喜欢她?”罗艾琳突然问。 裴诚回神。 “不。”他淡淡道。 他那样隐忍的一个人,此刻唇线收成了一条,好像忍着极大的痛苦。 假如他面上能看见一分,那么他心里肯定已经是十二分了。 罗艾琳预感不太好。 “也对,你这个人可慢热了,回来不到两年,怎么会轻易喜欢上别人呢?”罗艾琳笑道。 这话,不知是说给他听,还是说给自己听。 裴诚把视线转移,投向了跑道,看到了司琼枝。 司琼枝他们已经跑了好几圈,大概是累了,停下来休息。 她下马的时候,动作娴熟,行云流水般一气呵成,像个舞者般,轻轻巧巧落地了。 裴诚看着她,有点失神。 司琼枝却在不经意间抬眸时,正好撞到了他的眼神。 她略微点头。 她的态度,和从前完全一样,丝毫没有任何的尴尬。 他的心思被她知道了,结果也是跟其他表白过的人一样,被她利落挡在外面,不能渗进去半分。 “她回座位了。”罗艾琳也一直在看司琼枝,见他们回到了最后面的雅座,那边有好几个人在说话。 罗艾琳小姐是人来疯,最喜欢结交朋友,一看到司琼枝他们那么多人,顿时就站起身,拉了裴诚的手:“走,你给我介绍介绍,我还没正式和司医生打过招呼呢。” 裴诚立马抽回手。 罗艾琳一愣。 裴诚倒也没拒绝她,道:“那好,你跟我来吧。” 他站起身,领着罗艾琳到了顾轻舟他们那桌。 “司太太,好久不见。”他的表情很平静,甚至有点温柔,“上次的事,还要多谢您。我都没机会请您吃饭。” “不用客气,都是份内的。”顾轻舟笑道。 罗艾琳就在这个空档,把所有人都扫了一遍。 “这位是我朋友罗小姐,她是到新加坡来交流学习的。”裴诚介绍罗艾琳,“她说很想认识诸位。” 罗艾琳很大方,和顾轻舟握手。 顾轻舟就介绍了同席的人给罗小姐。 “司医生,我来医院这么多天,都还没好好和你认识一下。”罗艾琳笑道,“我可是常听他们说起你。” “肯定是说我的坏话。”司琼枝笑道,“我平时不太会做人。” “不不,他们都是夸奖你做事勤快认真,又八卦你这样漂亮,到底有谁在追求你。”罗艾琳道。 众人都笑起来。 司琼枝也略微抿唇笑了。 裴诚不看司琼枝,静静站在旁边。 “司医生,这是你侄女还是外甥女?和你好像。不过你这样年轻,肯定生不出这么大的孩子。”罗艾琳笑道。 她见人说人话。 “这是我侄女,我哥哥的女儿。”司琼枝口吻异常的温柔,“玉藻,叫姐姐。” “原来她叫玉藻啊,真是好听的名字。”罗艾琳笑道,“叫阿姨吧。” 玉藻就叫了句阿姨。 裴诚也看了眼她,发现她真的很像司琼枝,粉雕玉琢的女娃娃,就好像是童年的司琼枝。 将来,司琼枝自己的女儿,估计也是这样漂亮。 他想到,她迟早要结婚的,那时候她会看上谁? 裴诚的呼吸略微屏住,没有往外吐,因为呼气、吸气时,肺里一阵阵的剧痛,好像是要裂开了。 “罗小姐,您和这位裴医生……”叶姗在旁边笑问。 罗艾琳看着裴诚,笑了笑。 裴诚看上去一脸淡然,实则早已走神到了十万八千里。 “我们现在是很好的朋友。”罗艾琳道。 现在是? 那以前呢? 顾轻舟看了眼司琼枝,发现司琼枝只是眸色闪了下,并未露出异样来。 相互认识了之后,裴诚带着罗艾琳回到了自己的席位上,然后又坐不住,起身要回去了。 罗艾琳道:“就要走啊?约你一趟堪比面圣,你就这样打发我?” 裴诚道:“不好意思,下次我请你。” 罗艾琳端详着他:“你好像不太舒服,是喝了冰水胃疼吗?” “不是,就是有点累,最近值了两个班。”裴诚道。 上了汽车,罗艾琳还在抱怨,说今天没有玩痛快。 裴诚却突然道:“艾琳,对不起。” 罗艾琳好像被什么击中,惊得几乎要炸毛:“什么就对不起?” “我想,你那时候肯定很痛苦,比我想象中要痛苦百倍。对不起。”他道。 罗艾琳的心,被重重撞了下,险些鲜血淋漓。 她十六岁初遇裴诚,就爱上了他。 这人性格冷,除了对他自己的亲妹,其他女人都不假以辞色。哪怕是他妹,被他骂的时候也多。 罗艾琳见惯了花花公子,爱上了正在学医的他,那时候他刚二十岁,稳重又冷峻,像一口有毒的井,罗艾琳心甘情愿跳了进去。 她为了追他,去学医了,她那时候其实很娇气的,哪里吃得了学医的苦? 追了好几年,这块冷冰冰的石头,她连角都没有撬动,反而把自己从一块顽石,磨成了救死扶伤的天使。 造化真是神奇。 裴诚回国的时候,罗艾琳那时候差不多已经死心了。 有别的男生追她,她虽然没有心动,还是答应和对方试试。 裴诚回国前一晚,罗艾琳非要约他吃饭,大概是因为她已经交了男朋友,裴诚放心赴约。 罗艾琳问他:“你为什么这样狠心,对得起我的付出吗?” 他说:“艾琳,我根本不知道你付出了什么,这些年你可烦人了,挥之不去,赶也赶不走。” 一厢情愿的辛苦,在他这里是个累赘。 那天晚上罗艾琳喝多了,发了好大的酒疯,男朋友也被她吓跑了。但是裴诚不知道,饭局还没有结束,他就乘船回国了。 就是这么个人,在两年后的今天,突然理解了她的痛苦。 只有一个原因,他也陷入了单相思里。 “是谁?”罗艾琳几乎要哭,“你爱上了谁?你他妈不是石头人吗,你怎么会喜欢其他人?” 第1410章 先来后到 裴诚心中很绝望。 他看着司琼枝,就会想起当年的自己。那时候罗艾琳手段用尽,有过讨好,也有过哭闹。 惹急了就说再也不找他,可过几天又忍不住自己凑上来。 那会儿,他觉得烦。 除了烦,一点高兴的感觉也没有。被人喜欢,他有点负担感之外,其他都没有。 他不知道罗艾琳经历过这样的痛苦。 直到现在。 反过来之后,他才明白了罗艾琳。当年她所承受的一切,现在全部加注到了裴诚身上。 而更叫人绝望的是,他很清楚司琼枝的想法。 单相思就好像你的心上人是个聋哑,她坐在玻璃房里,看不见你在外面被风刀霜剑的凌迟,看不见你精心准备的美,不会欣赏你的好;她也听不见你泣血般的哭泣和怒喊。 你的一切,都是徒劳。 你还不能怪她,因为她看不见,也听不见,她的心是石头门,严丝合缝,你撼动不了。 “是司医生吗?”罗艾琳咬牙问。 她刚到医院的时候,打听过裴诚的种种,听说他还没有女朋友,她那般欣喜,不成想却有人说,他和某位女医生很相配。 当时她气炸了,没听见别人说谁,就知道放出谣言,说她曾经是裴医生的女友,还跟他订过婚。 谣言一下子就炸开了。 裴诚也知道了,只是重重的警告了她一次。 这种警告,在过去的那些年里,她时常听到,已经完全不在乎。 而裴诚,拒绝她的手段也用尽了,对她是无可奈何。 “你是喜欢她吗?”罗艾琳问,“你爱上了那个小姑娘,是不是?” 裴诚微微抿了下唇。 “裴诚你怎么能这样?如果有个人走进你心里,也应该是我。我从十六岁排队到现在,已经九年了!”罗艾琳的眼泪滚了下来。 她似乎一下子就被击倒了。 裴诚拿了手帕递给她。 “艾琳,如果能先来后到的话,我也想选你。”裴诚声音有点嘶哑,说话很慢,好像会耗尽他的力气。 如果可以自己选,他就不用这样痛苦了。 当年在南京,他二十六岁,没有谈过爱恋,对医学痴迷,女人是粉红骷髅。突然有一天,他在人群里看到了那个女孩。 她的外貌符合他的预想,就好像自己脑海中幻想过无数次自己未来伴侣的样子,看这个觉得不对劲,看那个也不是很满意,最后突然看到了她,就好像心里的线条一下子就活了。 他豁然开朗,原来我喜欢这个样子的。 她的外貌正中他的死穴,一下子就把他内心幻想给真实化了。 爱情是个玄之又玄的东西,但他的确是在初见司琼枝时,一下子就记住了她,把她的影子刻在了心里。 后来慢慢接触,发现了她的孤傲,她的冷漠,那影子在心里沉淀了下去,死活不敢浮上来。 就好像是酿酒,越是沉淀越是浓郁,因为密不透风的过程中,影子发酵了。 于是,心早已醉成了一团,不受其他理性的控制,会去想她、去关注她,被她拒绝之后很难堪,逃离了她。 原本打算出门半个月的,可五天之后就受不了了,还是想要回来,想再试探她的反应。 那天和她的对话,一一在心中碾过,他觉得自己好像说得不对,如果重新说给她听,是不是能得到一个不一样的答案? 罗艾琳又追过来了。 裴诚搬离了南京之后,没有通知罗艾琳。 她最近才知道他的消息,还顺便编好了借口,跑过来找他。 才五天不见,司琼枝就变了。她那天有点窘迫,让裴诚误以为她是松动了,不成想的确只是他的误解。 她恢复如初,好像一切都没发生过。 裴诚想:没什么不一样的,哪怕说得再明白,也得不到一个让他满意的答案。 “艾琳,以前你对我很好的时候,我无动于衷,为此我也很难受。我去找了老师,他说我没有‘同理心’。 他说,这是一种缺陷,天生无法对别人的感情产生共鸣。我以前是这样以为自己的,直到遇到了她。”裴诚道。 他的共情能力真的很差。 爱情里“死缠烂打”,对他丝毫不起作用,因为他不动心时,外人对他的影响力几乎为零。 罕见会有人如此的。 罗艾琳追他的时候,他真没有刻意压制自己,他是毫无触动,这是天生的。 直到他遇到了司琼枝。 他心里高墙轰然倒塌了,一切的壁垒都消失不见。 “你相信报应吗?”裴诚问,“我相信,这是我的报应。” 他爱上了一个比他共情能力还要差的女孩子。 司琼枝拒绝起旁人,那利落得好像跟人家有仇,哪里软弱就往人哪里戳,毫不留情面。 “你伤害的人是我!如果有报应,也应该是报答我!”罗艾琳哽咽着。 她再也忍不住,扑上来抱住了裴诚。 裴诚急忙刹车,把车子靠边停下了。 他很无奈,推了推她。 罗艾琳死死箍住,就是不想放手。她哭道:“你好像一个木头人,终于修炼出了一颗心。既然你有了心,心里可以装其他人,也可以装我!” 她用哀求的声音道,“把我装进去,好不好?求你了。” 裴诚叹了口气,这次用上了手劲,把她从自己身上摘下去。 他自己下了车。 街边高大的青龙树,落下浓郁的阴凉,他站在阴影里,默默点燃了一根烟。 罗艾琳没有跟下去。 她坐在车里,任由眼泪湿了面颊。求而不得的痛苦,折磨了她这么多年,她总以为自己是铜皮铁骨了。 可自己得不到的人,居然爱上了别人,而且他也得不到。 不知为何,罗艾琳好心疼。 这个世上,大概只有她懂得他的心,所以她疼他,怜惜他。 她满心的愤怒,此刻也随着眼泪慢慢流去。这是她心里的神龛,摆了这么久,早已失去了是否得到他的意义。 裴诚平时不抽烟的,这包烟还是上次裴诫留在他车子里的。 想起了裴诫,裴诚又是一阵恍惚。 “裴诚。”罗艾琳不知何时,已经下了车,“你亲我一下。就一下,从此之后我不再纠缠你。我等了九年,就当画个句号。” 裴诚不知她何时靠近的。 他抬眸,静静看着她,最终摇摇头:“终结的能力在你心里,而不是靠我的吻。抱歉艾琳,我什么也不能给你。” 罗艾琳抬起手,重重掴了他一巴掌。 第1411章 开屏的孔雀 从跑马场回来,司琼枝就提不起精神。 她看到了罗艾琳。 她是见过罗艾琳好几次的,虽然在今天之前没正式认识。 她甚至会想:“他们为什么要分手?” 罗艾琳自己说她和裴诚曾经私下里订过婚,是真是假? 司琼枝想得头疼。 最让她头疼的是,她在跑马场做了一件蠢事。 玉藻跑累了,和顾绍一起回去休息时,司琼枝继续跑了一圈,不成想有个傻狍子的马居然尥蹶子,差点把他摔下来。 司琼枝一时炫技,把那人的马缰绳给拽了过来,然后将马儿降服了。 事情到这里,还算好事,毕竟她救了那位一命。 不成想,被救的人像个棒槌,得意洋洋的不停开屏,言外之意是司琼枝看上了他,才会“美救英雄”。 司琼枝震惊了。 看惯了她大哥那样的,原本还以为自己什么程度的无耻之徒都能接受,不成想此人却攻破了司琼枝的底线。 “这位小姐,我请你吃饭好不好?我知道有一家饭店,会做宁波菜。你爱吃宁波菜吗?听你的口音,好像是江南人吧?” 司琼枝就道:“不用谢。” 副官上前,才把那只孔雀给赶走。 总之,那是骑马场一行最大的败笔,司琼枝到现在都后悔,恨不能时光倒流,回到几个小时前,剁了自己那只拉住人家缰绳的手。 好几个小时过去了,司琼枝还是频频皱眉。 回到了家里,顾轻舟问司琼枝:“今天和裴医生一起的罗小姐,到底是什么来历?她怎么说在医院见过你?” 当时介绍时,裴诚含混几句话就过去了,只说交流学习,没说到底学什么的。 司琼枝道:“她姓罗,不知道中文名字叫什么,香港来的医生,挺有名气的。现在就在我们科室交流学习。” “也是医生?” “嗯,她是在英国学的医科。”司琼枝道,“大嫂,英国的医学真不错,如果不是我老师带着我,我也想出国去进修几年。” “你如果想去的话,可以去啊。”顾轻舟道,“年轻学得快,拖下去总会耽误。” 司琼枝叹了口气。 她想了想:“算了。” 以前是为了母亲。那时候哥哥出事,母亲的精神不太健康,需要她的陪伴;如今是为了父亲。 她是舍不得离开家的。 “你和裴医生……”顾轻舟斟酌用词,“最近还有聊天吗?” “没有了,上次都说清楚了。”司琼枝道。 顾轻舟哦了声,看了眼司琼枝,却没有再说什么。 司琼枝似乎也害怕她问,匆匆回房了。 第二天,司琼枝又是早上的班,六点就要赶到医院。 她的汽车刚到门口,就遇到了她的老师。 “今天这么早?”司琼枝笑道,“您都这样勤奋,是不是要逼我们不能迟到?” 吴主任打了个小哈欠:“哪里啊,我要来办些接交。昨晚罗医生去了我家,说她要回香港了,交流学习暂时终止。你说这叫什么事?我看她医术挺好的,没想到人这么不靠谱。” 因为罗医生昨晚就走了,遗留的问题,吴主任就要亲自处理。 她最近可累了。 她妹妹出事,至今还没有抓回来。虽然没什么人知道,可她的压力还是很大,天天睡眠不足。 “她回去了?”司琼枝微讶,“为什么?” “谁知道呢?”吴主任说,然后她略微压低了声音,“可能是裴医生说了她什么吧。裴医生才听说罗艾琳自称是他的女朋友,就跟我解释了。 他说,他跟罗艾琳在英国念书时认识的,她是追求过他很长时间的,不过他没答应,连前女友都不算,更不是未婚妻了。” 司琼枝的脚步不由自主顿了下。 心里好像洒进来一把光,那么亮,整个心路都明媚了。 突如其来的,就像心里放了一簇烟花。 她忙压下情绪:“是吗?” “嗯,裴诚是挺有担当的。假如两个人好过,他不会那么不给女方面子,这点我还是能肯定。”吴主任道。 司琼枝的脸,莫名一红:“老师,您说这些,不会是故意说给我听的吧?” 吴主任笑:“不说给你听,那我干嘛要说?琼枝,你知道我的意思。” “我…… ” “我也不是撮合什么。”吴主任道,“裴诚告诉我,就是想我能跟你解释,他也不是很确定你是否想知道,故而不好意思来找你。” 司琼枝微微咬了下唇。 说着话,就到了办公室。 司琼枝顶上了值班医生的缺,然后去了门诊的急诊。 一上午很忙,她连喝口水的功夫都没有,倒也没细想老师早上的话。 到了中午,她习惯性去了冰室,准备买一杯冰淇淋,再去吃饭。 不成想,她在冰室看到了裴诚。 裴诚正在看一份病例,手里拿了冰水,一边喝一边翻阅。 司琼枝对他的误解,是因为罗艾琳。既然他根本不曾将罗艾琳放在心里,司琼枝心里的障碍就消除了大半。 她买好了冰淇淋,正要走过去,却突然听到有人大声道:“司医生,你在这里啊?快点快点,你去大门口看。” 裴诚抬眸,就看到了司琼枝。 他只是犹豫了两秒,就低下了头继续看书,没有盯着她瞧。 司琼枝被同事打断,好像心思被人偷窥到了,瞬间炸毛,把上前搭腔的想法丢到了天边。 “大门口怎么了?” “梁千然捧了一大束玫瑰花,正在找你呢。”同事道。 司琼枝脚步一顿。 裴诚翻阅病例的手略微僵持了一下。 “你认识梁千然?”司琼枝诧异问同事,难道也是他们这行的吗? “当然啊,有名的花花公子,报纸上常有他的花边新闻。琼枝,你要出名了。”同事幸灾乐祸。 司琼枝只感觉这些同事看热闹不嫌事大,全是亲生的。 “你快去看看吧,一会儿真把记者给招来了。”又有个同事对她道。 司琼枝没有去,而是去找了她的副官。 副官人高马大,比梁千然还要高一个头,走到了他面前,先把他的花给抢了:“梁少爷,先口头警告,不许骚扰我家小姐。稍后,司府会致电令尊,讲明原委。” “什么?”梁千然错愕,“我追女朋友,你们要跟我爸爸告状?什么呀,不是这么玩的。” 副官就知道,这货怕他父亲。 “那就请梁少爷自重。”副官道。 司琼枝站在四楼,看着那个花孔雀一样的梁千然灰溜溜开车离开了,这才转身,打算回办公室。 不成想,她刚转身,就看到裴诚走上楼梯。 这个阳台上没人,两个人相逢在如此狭小空间里,气氛一时间难以言喻。 “司医生……”裴诚先开口了。 第1412章 刻薄 裴诚叫她时,司琼枝下意识绷紧了后背。 老师早上的话,她那时候忙着去换班,没有仔细想,此刻全部都在心里,一一闪过。 “司医生,那人不过是喜欢你,何必这样伤人?他又没恶意。”裴诚道。 司琼枝的心,略微往下一沉。 她不知如何解释。 “……接下他的花,跟他说句话,难道很难吗?”裴诚继续道,“他所奢望的,也许不过就是你的三言两语。” 司琼枝想:他觉得我刻薄了。 她也是如此拒绝他的。 她心里一片荒芜,早上照进去的阳光,此刻慢慢黯淡了。 “我不习惯。”司琼枝半晌才开口,“明明对他没意思,却还要虚与委蛇,我做不到。况且,我也不需要这样做,去讨好谁。” 她说罢,看了眼裴诚。 她感觉裴诚的眼神很坚硬,似乎暗含了责怪,像利箭想要刺穿她,同时又有点黯淡。 黯淡的瞬间,他像是蓄积了深深的痛苦。 司琼枝待要看个分明时,只瞧见了他的冷峻。 她收回了视线。 “是啊,谁有荣幸能得你的青睐?”裴诚讽刺道,“司小姐高高在上,谁也攀交不起的。” 他的称呼,从司医生变成了司小姐。 好像司小姐是个贬义的称呼。 司琼枝当即就怒了:“我的高高在上,是我的父兄用鲜血换回来的,我们家两代人辛苦经营,不是大水打来的。 来之不易的骄傲,我当然要维护,要时时刻刻挂在明面上,昭告天下。这是我应得的,我想看不起谁都可以。” 说罢,她转身下楼。 她回到了办公室,才稍微冷静点,不知自己为何突然发火。 她好像是恼羞成怒了。 当自己理亏的时候,就先跳脚,免得被别人占了先机。 她的拒绝,曾经也算是裴家的羞辱。 可以不在意的,但在那个瞬间,她特别害怕裴诚旧事重提。 她下午整理病例时,不停的走神,写错了三次,最后只得放弃。 下午有个会,她是最先到的,可不知为何,她左边的位置一直没人坐。 裴诚是最后来的,好巧不巧,就剩下了一个位置,他只得坐到了司琼枝身边。 司琼枝浑身不自在。 那人到底是个成年男性,身上的炙热几乎能把四周的空气点燃,司琼枝的呼吸都慢了半拍。 “这样不行。”她想,“为什么会这样紧张?为什么会被他激怒?以前不会的,到底是心里有他,还是单纯感觉愧疚?” 司琼枝也搞不清楚了。 这是她从未踏入过的领域,一切都叫她不安,她迫不及待想要落荒而逃。 整个会议,她都心不在焉。 不过,这种会议,其他人都会心不在焉,甚至暗地里偷偷说话。 熬到了会议结束,司琼枝主动对她老师道:“老师,我帮您整理记录吧。” 吴主任就站起身:“那好,辛苦你了。” 司琼枝接过了记录。 众人逐渐离开了会议室,司琼枝想伸个懒腰。 方才太紧绷了。 不成想,抬眸间却看到了裴诚。 她整个人再次紧绷起来。 裴诚没有动,只看了她一眼,又挪开了目光。 他修长手指握住杯子,指关节略微发白。 “……中午我说话实在很失礼,抱歉司医生。”裴诚声音略微暗哑。 他的嗓子是很动听的,稍微低沉下去时,就好像淬了磁性。 “无妨。”司琼枝道。 裴诚又看了眼她。 他的目光很短,刚接触就挪开,并不深看她的眼睛。 “那就好。”裴诚道,“干脆利落是美德,应该被肯定。我中午是带了个人感情,说了些毫无道理的话。” 司琼枝转了下手里的笔。 她不知这场谈话,会把她和裴诚带向哪儿。 如果能带着往前走几步,好像也不是很坏,甚至暗含了她的一点期待。 她甚至不知自己在期待什么。 “抱歉。”他再次道。 除了道歉,他也不知该和司琼枝说点什么。 裴诫的案子结束,把很多秘密仓促揭发,让裴诚措手不及。 失控的感情,就好像决堤的河水,到底要怎么引流,要如何能不伤人伤己,就需要经验和能耐。 然而,他和司琼枝都属于毫无经验的人。 控制感情的能耐,新手更加没有。 “没关系的。”他听到司琼枝再次道。 司琼枝的声音是轻柔的,裴诚不知她是否不悦。 他站起身:“我先走了……” 司琼枝那提起的期待,一下子就砸在了地上,全部落空了。 看着他走出了会议室,司琼枝心里毫无缘由的升起了怯意:“我到底是怎么了?这样,算不算跟他暧昧不清?” 她就再也无法集中精力了。 半个小时后,天边聚来了厚厚的云层,原本艳阳高照的天空,一下子就阴暗了。 暴雨倾盆而至。 司琼枝回神间,发现已经到了下班时间了。 她给家里打了个电话,让副官开车来接。 打完电话,她发现裴诚来他们办公室拿病例了,于是她收拾了东西,打算去大门口等副官。 大门口的屋檐下,站了很多同事,都是在等人送伞。 司琼枝和他们闲聊了几句。 然后,她就看到一个烧包的男人,拿了一把伞走过来。 此人穿着一件花色斑斓的衬衫,一条浅色西装裤,头发是长及耳垂下面的,不知是他自己淋湿了还是怎样,此刻不停的滴水,有种美人出浴的性感。 他大概也知道自己好看,那神态就像开屏的孔雀。 “司医生,我来接你下班。”他把雨伞递到司琼枝面前。 同事们开始窃窃私语,以及轻笑。 是那个去而复返的梁千然。 “不用了,我的副官会来接。”司琼枝最反感死缠烂打的人,恨不能一棍子敲晕这货,“我不需要你的雨伞。” 旁边的人都不说话了。 司琼枝当众如此,实在不给面子,会伤及男人的自尊。 一般被她这样拒绝了一次的男人,就不敢再有第二次。 这种事她做起来是驾轻就熟。 “现在,请你离开好吗?我如果需要雨伞,大把都有。我不需要的东西,你送过来毫无价值。”她又道。 旁边的同事就想:这女人平时看着挺不错的,原来性格这样恶毒。 梁千然脸上也有尴尬之色。 司琼枝的目的达到,一个转身,却又看到了下楼的裴诚。 她一惊。 她最恶毒、浅薄的一面,被裴诚看了个正着。 司琼枝好像不是扇了梁千然一巴掌,而是自己被扇了一巴掌一样,又是难堪又是痛,急急忙忙冲向了雨幕里。 正好这个时候,她家副官开车到了医院门口。 司琼枝仓促关上了车门,扬长而去。 第1413章 水土不服 司琼枝半夜被噩梦惊醒了。 坐起来时,发现吹进屋子里的风有点凉爽,且带着淡淡香灰莉的清香。 一夜暴雨,让暑气散了七八成。 司琼枝看了眼手表,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了。 她在梦里,看到裴诚站在她面前,对她道:“你为什么那样坏?你有拒绝别人的资格,但没有羞辱他的资格!” “你凭什么羞辱人?” “你长了一张美人皮,底下却是那样的恶毒。” 司琼枝很想要解释:她拒绝了梁千然两次了,对方还不依不饶。 若是再轻柔拒绝他第三次,仍是会有第四次。 这样对他自己是一种消耗,对司琼枝也是种折磨。 明明是他先纠缠的。既然他好意思纠缠,她凭什么不能羞辱? 他先送上门的。 不是说先撩者贱吗? 可她的声音发不出来,梦里的裴诚是一张冷漠到了极致的面容,他字字如刀,刺入司琼枝的身体。 他说她就像画本里的妖物,漂亮的人皮是伪装,底下其实特恶毒。 司琼枝推开了窗户。 雨后半夜的空气微凉,她深吸了好几口,这才让自己清醒点,缠住她的枷锁也慢慢褪去。 “怎么会噩梦缠身?”她想,“我做这些事,是毫无感觉的,为什么梦里会那么内疚?” 她羞辱了梁千然,可内疚的对象却是裴诚。 这是正常人吗? 司琼枝觉得不是。 但,算了,不是就不是吧。 她站了很久,直到天际泛起了鱼肚白,晨曦透过了云层,铺洒而下。 司琼枝这才回神,她居然站了好几个小时,心思全在裴诚那里。 这样下去,司琼枝预感自己快要疯了。她果断给自己下了决断,不要再瞻前顾后,已经没什么可能了。 一旦下了这样的决心,天地都好像宽阔了。 再也不用担心他的目光了。 司琼枝今早不用换班,故而八点半才到医院。 结果,她在大门口遇到了顾绍。 顾绍从医院出来。 “咦,你一大清早的来医院,是哪里不舒服吗?”司琼枝问。 顾绍也没想到会迎面碰到她:“我大哥自从来到新加坡,身体就不太好,之前是消化不良,而后是有点腹泻。 他一直没当回事,腹泻很严重的时候,他买了点药吃,没吃好。今早四点多肚子疼醒,便血了。” 司琼枝虽然在肿瘤科室任职,但她是念了好几年医科的。 “是痢疾吧?”司琼枝道,“应该早点来看的,不该拖成这样。医生怎么说?” “也说是痢疾,有点脱肛,让住院两天。我早上送他过来的,现在回去跟大嫂说一声,顺便拿些洗漱的日用过来。”顾绍道。 司琼枝了然。 “我中午过去看看。”她道,“既然是住院,也要通知亲戚朋友,告诉我大嫂一声。” “你帮我打个电话吧,免得我回头忙忘记了。”顾绍道。 司琼枝颔首。 顾绍又问:“你这么早上班?” “不算早了,都快九点了。”司琼枝笑道。 顾绍也看了眼手表:“我是忙糊涂了。” 西医院很复杂,顾绍一早上带着他大哥楼上楼下的走,一会儿要等,一会儿又要交钱,忙得乱七八糟。 直到把大哥安顿好。 “我先回去了。”顾绍道。 司琼枝点点头。 到了办公室,司琼枝先给顾轻舟打了个电话,说了阮家的大少爷因病住院的事。 顾轻舟和阮家不算亲密,因为上次去阮家时,阮家的大太太态度不算友好。 顾绍当时挺尴尬的。 顾轻舟现在也是母亲了,平心而论,假如是她的宝贝儿子被人拿去换了,母子分离十几年,而且自己一直怀疑此事,差点得了病,后来才知道不是自己妄想,而是真的被换掉了,也要大怒的。 秦筝筝如果还活着,阮大太太估计要亲手撕烂她。 可惜秦筝筝死了。 对顾家的人,阮大太太是没什么好脸色的。 不过,她很爱顾绍,连带着善待顾缨,好像把他们俩都当成了孤儿,不跟顾家沾边,却独独把顾轻舟当成了顾家的家主。 好像顾轻舟才是秦筝筝的女儿似的。 顾轻舟归结原因,大概是和比自己小一岁的顾缨相比,顾轻舟已经成家、生子,是个成熟的大人了。 而顾缨,不管是做派还是言行,始终带点不谙世事的天真,像个孩子。 不管多大的仇,脑子清楚的人都不会刻意跟孩子一般见识。 “好,我回头去看看。”顾轻舟道。 司琼枝说好,这才挂了电话。 她上午要去门诊,换好衣裳就下楼了。正好碰到裴诚上楼,司琼枝略微一颔首,叫了声“裴医生”,与平时无二和他擦身而过。 直到走到了二楼,她才惊讶自己的镇定。 也许是昨天太过于刻薄被他瞧见了,心知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索性破罐子破摔。 司琼枝很满意自己的成果。 暧昧不清的滋味,她实在忍受不了,还不如现在痛快。 中午的时候,顾轻舟到了医院。 阮家的大少爷叫阮佳寒,今年二十七岁,当初就是他和大太太一起,远赴法国去找顾绍的。 顾轻舟来探病的时候,病房里已经有了很多人,包括阮家的大太太。 “司夫人,您请坐。”有人给顾轻舟搬了椅子。 这是独立的病房,可屋子里还是挤满了人,显得满满当当。 顾轻舟看到绝大多数的人没有椅子,故而她摇摇头,说了句多谢。 “早日康复。”她让副官把礼品放在旁边,对阮佳寒道。 阮佳寒道谢。 阮家的大太太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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