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竟从林文景身上驱逐了什么东西? 而林文景到底做了什么梦,偏偏指着她说她是妖怪呢? 原以为只是一次简单的走亲戚,现在看来,事情好像不那么简单了。 林文景的话自然没有引起林家人的在意,只当他是受惊之后,将陌生的阿缠认成了梦里的妖怪。 林二夫人一边抱着儿子哄,一边歉意地看向阿缠,想要解释:“文景这孩子……” 她的话还没说完,林文景就哭着喊着指着阿缠说她是妖怪,让师父将她赶走。 小孩子的尖叫声实在有些刺耳,那吕道长转头看了阿缠几眼,沉声道:“季姑娘不如先避开吧。” 阿缠抬眼看向对方,这位吕道长的目光不闪不避,眼中反而带着审视。 眼下的情况,也不适合久留,阿缠便对一旁的林成礼道:“大舅舅,你们先看顾文景,我就先离开了,明日我再来探望外祖父。” “好,我送你。”林成礼也被林文景的哭声震得脑子嗡嗡作响,但侄子不过几岁大,总不能和小孩子一般见识,今日也只能委屈了外甥女。 林成礼将阿缠送到门口,等阿缠离开后,他再去二房时,哭声竟已停歇。 走进屋,见林文景抽抽噎噎的样子,他调侃道:“多大的人了,还哭鼻子。” “大伯,她是妖怪,她根本不是阿婵姐姐。” 林成礼并未将侄子的话放在心上,只道:“你这小子,下次可别当你姐姐面胡说,她该伤心了。” 林文景却不停摇头:“大伯我没有骗你,她真的是妖怪,我看到了,她长着尾巴。” “你只是在做梦。” “不是的,我梦到她害死了阿婵姐姐,占据了她的身体。刚才醒过来的时候,我看到她有尾巴。” 林文景说得实在是太过真实,林成礼皱起眉看向一旁的弟弟与弟妹,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这时吕道长开口了:“让文景休息吧,我们先出去。” 吕道长先出了屋子,随后林成礼兄弟二人也走了出来。 关上门后,林成和担心儿子的身体,语气有些急切地询问:“吕道长,文景他这到底是怎么了?” 吕道长蹙着眉,一脸为难的模样。 见他这样,林成和更加担心,以为他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越发急切地追问:“还请吕道长告诉我实话,无论怎么样我都能接受。” 吕道长没有回答,却问了另一个问题:“两位对你们的这个侄女了解吗?” 兄弟二人对视一眼,林成和迟疑着点点头:“林家出事前,阿婵偶尔会与她娘一起回来,她是个很很懂事的姑娘,与文景感情也不错。” “这就是问题所在。”吕道长表情严肃,“我收文景为徒,不仅仅是因为他有修炼天赋,这孩子还有灵慧,拥有灵慧之人,素来能够看到一些寻常人看不到的东西。” “吕道长这是什么意思?”林成礼沉声问。 吕道长只说:“此事虽听着荒谬,但两位最好查一查,如今这位季姑娘与你们熟识的那位季姑娘,在性格上是否有了变化。” 林成礼兄弟二人面面相觑,他们自然是不愿意怀疑自己的外甥女,可是吕道长实实在在救过他们全家的命,是有大本事的人,他与季婵无冤无仇,又怎么会信口雌黄? 第188章 所有人都叫她阿缠…… 离开林家之后,阿缠回了昌平坊。 陈慧正想问她与林家人相处得如何,就见阿缠直奔后院,进了屋就翻起了装银钱的匣子。 见阿缠拿了大约一千两的银票走出来,陈慧疑惑地问:“取这么多银钱做什么,是林家如今生活拮据?” 阿缠将银票装到钱袋中,对陈慧道:“林家人日子过得不错,我一会要去趟西市。” 陈慧神色一凝,阿缠每次去西市,都意味着有事情要发生。 “林家人有问题?” “还不确定,不过确实有不干净的东西,我怀疑是妖。” 鬼和部分妖都能影响人的梦境或操纵人的身体,林文景当时的样子,并不像是被鬼物上身,而且白日里,寻常鬼物没有这么大的能耐,就算有也会泄露出阴气,可当时并没有异常。 阿缠将腰间坠着白蛫壳的腰饰取下来递给陈慧,陈慧接过,看到原本完好的白色龟壳上有一道裂痕。 那裂痕此时正在缓慢的修复,看这速度,至少晚上才能恢复如初。 “这是……” “我遇到的那东西,对我敌意不小,应该是冲着我来的。”若是对她没有敌意,这龟壳也不会预警了,毕竟慧娘拿着它的时候,它一点反应都没有。 她得先弄清楚,那东西的踪迹以及目的。 陈慧陪着阿缠一起去了西市,阿缠在猎铺买了一壶迷榖树汁,一块吞灵蟾的蟾酥,和一小块黑针松的松油。 原本她还想买一只活着的青耕鸟,结果猎铺掌柜说这种鸟需要现抓,最快也要五日才能送到,阿缠只能先留了订金才离开。 回了家之后,阿缠便开始忙了起来。明日还要去林家,今晚就得把东西做出来。 她先将迷榖树汁倒入小碟中,又将黑针松的松油放进去,不过半个时辰,松油便彻底化开,带着一股很淡的松香味。 这种味道很奇特,与妖气相融后,妖便无法闻到。 这味道会在它们身上持续数月无法消散,青耕鸟最喜欢吃黑针松的松子,对这种味道非常敏感,尤其是沾染过妖气的松油味,更是让它们完全无法抵抗。 以往巫族就用黑针松的松油来给无法立即猎杀的猎物做标记,日后通过青耕鸟引路,再去猎杀。 随后,阿缠将蟾酥碾碎,倒入松油中。很快,松油融入蟾酥中,小碟里只剩下一层黑泥。 她将黑泥揉成黄豆大小的颗粒,放到干净的瓷碟中风干。 这东西做的有些粗糙,但胜在效果好,如果林家真的藏着一只妖,她很快就能抓到了。 第二日一早,阿缠将昨日做好的香丸放到了她特地准备的镂空香囊中,和已经完好如初的白蛫壳一左一右挂在腰上。 还是与昨日差不多的时辰,阿缠到了林家。 因为知道阿缠今日要来,一早便有丫鬟等在门口。 那丫鬟可能早就得了主家的吩咐,迎到了人后,直接将阿缠带去了林老爷子的院中。 进了院子,阿缠发现林成礼兄弟二人此时正守在房门口,一脸忧色。 注意到阿缠走过来,林成和转头朝她扯了下唇角,眉宇间带着焦虑,声音有些沙哑:“阿缠来了。” 阿缠看了眼紧闭的房门,问道:“二舅舅,这是怎么了,可是外公出了什么事?” “你外公方才忽然晕倒,吕道长正在里面施针。” 阿缠目光微动:“吕道长还会医术?” “是啊,幸好有吕道长在。” 三人在外面等了小半个时辰,房门终于打开,吕道长从中走了出来。 见到阿缠也在,他朝阿缠微微颔首,随后对林家兄弟二人说:“老爷子已经醒过来了,只是意识不算清楚,需要缓一缓。” “多谢吕道长。”林成礼一脸感激地朝对方行礼。 他还未躬下身就已经被吕道长抬手阻止:“举手之劳,不必客气。我先去给林老爷子熬药,你们先进去吧。” “劳烦了。”林成礼与林成和担心林老爷子的身体,匆匆走入房中,阿缠跟在后面也走了进去。 吕道长盯着阿缠的背影看了一会儿,才转身离开。 因为林老爷子突发急症,房间中的窗户都被关了起来,屋子里有些发闷,光线也有些暗。 阿缠走到床边,看见林老爷子微阖着眼。 听到林成礼在叫他,他的眼珠子动了动,眼皮才掀了起来。 他看着床边的两个儿子,眼神有些涣散,似乎还未认出他们的身份,只是看着他们,啊了两声,似在回应。 因为有了吕道长的叮嘱,林家兄弟倒没有特别紧张,一直陪着他说话。 林成和还侧过身,让出站在一旁的阿缠,对他说:“爹,你看,阿婵今天特地来看你。” 林老爷子抬了抬头,看向阿缠。 “外公。”阿缠叫了他一声。 林宏信看到阿缠后便一直盯着她看,半晌朝她颤巍巍地伸出手。 林成和见状让开位置,阿缠只能上前,握住对方枯瘦粗糙的手。 “悦娘……”他的声音含糊,阿缠却听出了他是在叫林氏的名字。 “在呢。” “你又来看爹了,是爹对不起你。”林老爷子用力抓着阿缠的手,呜呜咽咽地说着。 “您没有对不起我,不怪您。”阿缠顺着他的话往下说。 但林老爷子并未将阿缠的话听进去,他似乎沉浸在了自己的意识里,自顾自地说着:“都是季恒那个畜生害死了你,他还害死了阿婵,爹一定为你和阿婵报仇。” 听到这番话的林成礼兄弟二人对视一眼,又看向阿缠。 “外祖父?”阿缠面上带着疑惑与不解,她微微垂眼,看着垂坠在腰侧的龟壳,那上面悄无声息地出现了一道痕迹。 说了几句话,林老爷子似乎没了力气,再度闭上了眼。 阿缠身上镂空香囊中散发着的淡淡松香味正飘向他,让原本意识混沌,情绪激动的林老爷子慢慢平息下来。 屋中人谁也没有提起方才林老爷子的那些话,又过了一会儿,吕道长端着熬好的汤药走进来。 林成礼将林老爷子扶了起来靠在他身上,另一边林成和则接过药碗,舀了一匙药汁,吹了吹给林老爷子喂了进去。 吕道长见阿缠站在那里,低声对她道:“季姑娘坐着歇歇吧。” 阿缠摇摇头,面上满是担忧:“吕道长,外祖父这究竟是怎么了?方才他将我认成了我娘,还说我被人害死了。” 吕道长看向阿缠,见她目光澄澈,眼中只有疑惑不解。他移开目光,开口道:“并不是什么大事,很快就会恢复了,季姑娘不必忧心。” 他只让阿缠不用担心,却不说林老爷子究竟得了什么病。 阿缠现在几乎可以确定,自己来林家遇到的这两桩事,与这位吕道长脱不开关系。 吕道长不说,阿缠也不追问,她盯着林老爷子看了好一会儿,才将目光移开。 一碗药喂完,林成礼兄弟二人额头上都见了汗,他们将老爷子放回床上,见他呼吸均匀,似乎是又睡过去了,才松了口气。 “等林老爷子醒过来应该就没事了,贫道就不打扰了。”吕道长对林成礼道。 林成礼再次起身道谢,随即他又看向阿缠,面上露出些许歉意:“没想到今日出了这样的意外,你外公现在离不得人,我和你二舅舅得守着他,不如阿婵你先回家吧,改日你外公身体恢复了,再过来探望可好?” 阿缠并未立刻答应,而是看向林宏信,语气迟疑:“可是外公……” “你放心,你外公不会有事的,先回去吧。” 对方都已经这么说了,阿缠不再推脱,点头应下了。 林成和送走了阿缠,回来时就见自家大哥面色沉沉地坐在床边的椅子上,他走上前,轻轻拍了拍大哥的肩膀问道:“怎么了?” 林成礼见是弟弟,招呼他坐在,随后叹息一声:“你听到爹方才说的话了吗?” 林成和点点头:“爹只是说胡话呢。” 林成礼却有不同意见:“若只是说胡话,怎么可能那么清楚地说出小妹是被季恒害死的。” “可能是爹心里一直记挂着小妹的事吧?”林成和还是觉得这个理由有些牵强。 “昨日的事情我们没有根爹说过,就算是记挂着小妹,也不该想到阿婵身上。”林成礼顿了顿,又道,“我昨日托人去打听的消息,今日有了回信。” “怎么样?”林成和坐直身体。 昨日听了吕道长的话之后,他大哥还真让人去打听了阿婵这一年里的变化。 调查的结果让他们心惊,如今的阿婵和他们印象中的外甥女,几乎成了两个截然不同的人。 无论是性格还是为人处事上,现在的阿婵表现的完全不像是在闺阁中娇养长大的女子。就算是受到了打击,一夕之间成长了,她也不该变得这么彻底。 因为吕道长的提醒,他大哥还专门托人去打听,阿婵是否发生过什么意外。 见弟弟一脸急切,林成礼沉声道:“信上说,阿婵去年曾经遭遇过一次妖祸,但是案子被明镜司压了下来,你说有没有可能……” 话说到一半,林成礼就说不下去了。 阿婵毕竟是他妹妹留在世上唯一的骨肉了,这些都只是猜测,他实在不愿意相信。 林成和也沉默着不说话。 过了不知道多久,沉睡中的林宏信悠悠醒来。 睁眼看见床前坐着的两个儿子,他开口,轻声问:“我怎么了?” “你早上忽然晕倒了。”林成礼赶忙回答,随后又问,“爹,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没事了。”林老爷子微微皱着眉,似在回忆晕倒前发生的事,好一会儿才对两个儿子说,“我记起来了,昨晚你妹妹给我托梦了。” “什么?”两人都是一惊。 “悦娘和我说,她是被季恒和他的外室害死的,还说……阿婵也被他们害死了,还被顶替了身份。”就是因为早起忽然想起了这个梦,他一时受不住刺激,才晕了过去。 “这或许只是一个巧合?”林成和的语气已经开始不确定了。 真的有这样的巧合吗? 会不会是妹妹担心家里人被现在的这个阿婵骗了,才特地给父亲托了梦? 见两个儿子都沉默着不说话,林宏信道:“怎么都这副表情?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林成礼犹豫了一下,才将昨日林文景的事说给他听,又将调查来的事情都说了一遍。 听完之后,林宏信沉默良久才道:“我就说,不过两年不见,那丫头怎么忽然就那般冷淡客套了。” “爹,我们现在该怎么做?”林成礼也拿不定主意。 林成和忽然道:“我瞧她并不像是对我们有什么恶意。” “你又怎知小婵的皮囊之下,内里究竟藏着什么东西。对我们没有恶意,说不定只是为了掩藏她真正的身份。” 听着两个儿子的争辩,林宏信开口:“请吕道长过来吧。” 亲爹发了话,林成和亲自去请人,不多时吕道长便跟着他过来了。 看见醒过来的林老爷子,吕道长朝他微微颔首。 林宏信没有和他过多客套,直接了当地问:“吕道长,我那外孙女的事,可是真的?” 吕道长开口道:“贫道不敢隐瞒,这位季姑娘身上确实有问题,但具体是什么问题还不知道,若是想要探查清楚,定然会惊动对方,到时候怕是很难收场。” “吕道长可有什么建议?”林宏信又问。 吕道长思索片刻,说道:“这件事事关重大,贫道实在不好插手。” 见林家父子三人面露失望之色,他继续说:“贫道听闻明镜司法纪严明,那位白大人更是嫉恶如仇,对妖魔鬼怪从不留情,此事不如上报明镜司,由明镜司的大人们调查如何?到时候不管调查结果如何,终归是可靠的。” 吕道长的提议确实可靠,父子三人又商量了许久,最后由林成礼亲自去了一趟明镜司报案。 明镜司每日都能接到各种类似的报案,这本就不是什么稀奇的事,一般底下人分辨之后,会选择忽视,或者派人调查。 但报案人口中疑似被夺舍的家中小辈名叫季婵,这就成了大事。 这件事很快被报到了今日值守的封旸那里,封旸看着这份报案记录,最终还是拿着它去找了白休命。 而此时,白休命正在看一份从北荒送过来的密信。 他才刚展开信纸,就听到了敲门声响起。 “进来。” 封旸走进去之后,先朝白休命行礼,随后道:“大人,今日衙门接到林成礼报案,他说他的外甥女可能被人夺舍了。” “林成礼?”这名字有点耳熟,白休命忽地眉头一皱,“被流放的林家?” “是。”封旸咽了咽口水,如实道,“林成礼是季姑娘的大舅舅。” 所以,对方口中被夺舍的外甥女,定然是季姑娘无疑了。 他手中这份报案记录上详细记录了林成礼的种种怀疑,说实话,连他看过之后,都觉得林成礼口中的季婵和他认识的季姑娘根本就不可能是同一个人。 见自家大人半晌没给出回应,封旸硬着头皮上前,将报案记录送了上去。 “你先出去吧。” “是。” 封旸离开后,白休命拿起那份报案记录,林成礼没有说什么多余的话,只说回京之后发现外甥女像是变了一个人。 又在下面列举了她许多变化,最后希望明镜司能调查出真相。 林成礼口中的这些变化,白休命很早之前就已经知道,他一度想要证明自己的怀疑。但是后来,他放弃了深究。 将那张记录的纸张放到一旁,白休命又垂眼看向桌案上的信纸。 信上说四年之前,有一名极为漂亮的女子住进了北荒王府,北荒王对其百依百顺,一年前,那女子失踪,北荒王与其母关系突然恶化。 那女子身份不明,也没有姓氏,只知道所有人都叫她阿缠,缠绵的缠。 第189章 他的阿缠,是只妖…… 男人骨节修长的手指点在那张薄薄的信纸上,纸张发出细微的崩裂声,不过眨眼间便失去了张力,变成无数的碎片。 细碎的纸屑逐渐焦黑蜷曲,最终化成一滩灰烬。 那封隐藏着巨大秘密的信彻底消失,白休命的手指依旧抵在桌面上,因为用力,指尖发白。 摊开在他眼前的真相,明晃晃的告诉他,他曾经的诸多怀疑,都成了真。 光线透过门缝探入,细微的灰尘在其中翻滚。白休命垂着眼,静坐在这方空间中,像是一座冰冷的雕像。 阿缠,曾经在他舌尖上翻滚过无数次的名字,原来真的属于那只伤痕累累的狐妖。 属于季婵的皮囊中,藏着一个叫阿缠的狐妖。 他的阿缠,是只妖。 门缝中透进来的光逐渐偏移,又在日落之后融于黑暗。 从将那张报案记录递上去之后,封旸便一直忐忑地守在门外,等了大半日,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 这时江开从外面匆匆走来,见到封旸守在门口,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问:“你在这儿干什么?” 封旸没回答,反问道:“你是来找大人的?” “是啊,北荒王刚才派了人过来,说是希望明日能去镇狱中见荒林一面。” 封旸拧起眉:“他以为镇狱是什么地方,想进就进?” 江开压低声音:“说是司主同意了,我这不是正准备问问大人的意思么。” 说完,他就要上前敲门。 江开才伸出手,就被封旸手忙脚乱地拦了回来:“你等会,大人现在可能不想见人,你别进去触霉头。” “出什么事了?”能让封旸这样警告,江开心中不由好奇起来。 “少问。” 两人正说话的时候,屋门被人从里面推开,白休命走了出来。 “大人。”两人立即向白休命行礼。 白休命脚步一顿,转头看了他们一眼,那冰冷的眼神让两人瞬间屏住呼吸。 “白斩荒要见荒林?” “是。”江开吞了吞口水,应道。 “那就让他见。” 说完便迈步离开,头也不回。 直至他的身影消失,两人才终于敢大口喘气。 “大人这是怎么了?”江开用胳膊肘怕碰了碰封旸。 封旸面上有些担忧,低声喃喃:“要出大事。” 若是季姑娘的身份真的有问题,以他家大人对妖族的厌憎程度,会不会闹出人命? 封旸心里很慌,可是这事儿根本不能和外人说,他只能拽着江开离开。 这一天,阿缠过得如往日一样,林家的事并没有影响到她的心情。晚饭时,她还多喝了小半碗汤。 亥时初,小院中的灯火熄灭,阿缠抱着薄被睡了过去,枕床边还摊开放着一本没看完的话本。 她翻身时,手臂将话本推得更靠近床沿,就在话本即将掉在地上的时候,一股无形的力道将书托了起来,落入了隐在黑暗中的男人手上。 阿缠今日看的是志怪类的话本,写的是很俗气的书生夜宿破庙,被美艳的狐妖勾引的故事。 后面狐妖发现书生是捉妖人,一人一妖互相爱慕,却碍于身份,上演了好一出虐恋情深。 这是最近大卖的话本,徐掌柜大力推荐。 书页无风自动,一张张悄无声息地翻过,直至翻到最后一页然后合上,这个故事没有给翻书的人带来半分动容。 白休命将话本放到桌上,看向床榻的方向,黑暗完全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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