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 江若芸愣了一下,赶紧丢掉脑中的杂念,专心回应:“臣妾习惯。” “宫内不比江府,规矩森严,可会觉得束缚?” “臣妾一切都好。” “……” 一问一答间,殿内烛光一点一点燃烧殆尽。 江若芸紧绷的心也渐渐停息。 不知不觉间,她和陛下的距离也越来越近,宫女们很有眼力见的悄声离去。 夜色正浓。 江若芸见陛下还未有动作,心一横,闭目道:“夜深了,臣妾伺候陛下歇息吧?” 这几日。 江若芸时常听嬷嬷教诲,想要在这深宫之中活下去,便需要皇子傍身。 如今陛下后宫空虚,别说皇后,连美人都没有几个。 她一举成了贵妃,便要好好伺候陛下,争取诞下皇子稳固后宫之位。 江若芸深以为然。 她没有娘家扶持,只靠以色侍人不会长久,最重要还是要有子嗣。 但第一次,她终归有些紧张,吐出的话语都带着颤音。 “呵” 一声从胸腔震出的笑如雷贯耳,那笑不带嘲意,反带着逗弄和调笑。 江若芸面上一热,怯生生抬眸,就撞见陛下浓墨如夜的眸子,是欢愉、是调侃、也是怜惜。 怜惜? 陛下怜惜她? 江若芸怔然几息,就见他动作利落地解下了发冠和黄袍,只着里衣,俯身朝她压来。 烛光看美人。 美人娇媚如暖玉,脸颊通红一片,眸子似水地,一颦一笑都是撩是撩人。 可惜,年岁太小了。 年芳十六的年岁如同桃花含苞待放,却担心她的身子无法承受,不敢摘取。 他喟叹一声,手臂环住她的盈盈一握的腰肢,在乌云发间落下一吻:“睡吧。” 江若芸正紧张地等待着接下来的情事,下一瞬,就听见这句话。 心不可避免的空落起来。 见陛下真的无心继续,她微微垂目,撇着垂地的纱帐,跳动的心脏一点一点收紧。 她不由得在心中问道:“大仙,陛下可是不喜我?” 心中念头一起,江若芸便察觉腰肢上的手臂一紧,不等她反应,脑海中大仙回应一句: 她埋在虞元诩充斥着冷香的怀中,难以启齿:“就是……陛下……” 大仙意味不明地‘嗯’了一声: 那嗓音有一丝沙哑,听得江若芸更加羞红了脸,女儿家的心事,这该如何同大仙说? 他虽是大仙,但声音可完全是个男人。 纠结中,她并未能说出口。 迷迷糊糊间,江若芸渐渐睡下,在虞元诩的身边,睡得格外熟也格外沉。 …… 晨曦炸现。 江若芸迷迷糊糊睁眼,下意识想要靠近身侧,却发觉床榻上只余她一人。 听见动静,嬷嬷掀开轻纱,笑道:“娘娘起了?” “陛下上朝去了,特意嘱咐让您多睡一会,说是昨夜您累了。” 这话又把江若芸说的红了脸。 她未尽过男女之事,只单单讲起就会心脏扑通跳,更何况,那人是全天下最尊贵的男人。 但又想到自己并未侍寝,又睡得这般死,竟错过了替陛下伺候穿衣。 陛下不会对她不喜把? 江若芸随之惶恐起来,像个受惊的小兔子,问着嬷嬷:“陛下并未碰我,嬷嬷,你说陛下是不是不喜欢我?” 嬷嬷顿了一下,神色有些变换,陛下对床笫之事并不热切,日日夜夜在书房勤政,好不容易纳了贵妃娘娘,却依旧没有碰,不会是不行吧? 她念头一起,口中并未多言,而是宽慰道:“怎么会不喜欢娘娘呢?” “您可是陛下登基在位之时,第一个册封的贵妃娘娘,这份殊荣其他女子都未得到过呢。” “您不要多心,后头日子还长着呢。” 正在上朝的虞元诩一心两用,听见这些话,唇角勾了勾。 朝下大臣都在仗义执言,他不该抢夺表弟永安候的未婚妻。 而虞元诩全然没听进去,只暗自索着,否要将自己乃是大仙之事全盘托出。 正在此时,一名老臣跪下,义正言辞:“陛下,江府之女名声恶劣,闺阁之时便屡次欺辱其他闺女,实乃不堪贵妃的册封。” 听到这话,虞元诩心中不虞,面色却是不变,转而朝向江觉之问道:“江爱卿,你也如此认为?” 江觉之沉默一瞬,弯腰行礼后:“陛下,臣并不关心后宫立妃之事,只望京城安宁。” 一人揪着后宫的妃子说事,一人在乎江山社稷。 孰高孰低,自见分晓。 老臣哑口无言,虞元诩沉声一笑:“江爱卿说不错,朕心甚悦,近日来海匪屡次侵扰我国海域,朕封你为大将军,领兵前去剿匪。” 这一去可就是十万八千里。 江觉之僵硬了许久,才沉声道:“臣领旨。” 一旁的老臣傻眼了,怎么江觉之没说错话也被外放了,要知道海域酷暑难耐,可不是个好去处。 不等他反应,他的责罚了下来了,被陛下贬黜出京,品级连将三级,从三品侍郎降为了六品地方官。 大臣们安静如鸡。 谁也不敢再说一句关于贵妃娘娘的事了。 …… 江若芸用完早膳,便听见嬷嬷说道:“娘娘,您的兄长江将军不日将出行南方剿匪,如今正在陛下书房候着,想见您一面。” 江若芸手中的勺子顿了下,郁色从眼底一闪而过:“不见。” 没想到,她这个兄长居然还会想要见她,不是他说过再无任何关系吗? 施施然用完早膳,江若芸还是没有忍住,来到德政殿也是陛下的书房外,远远的望了那个自己有血缘关系的兄长一眼。 他没什么变化,冰冷严肃,如山般冷峻。 明明只过了五日,她却好似过了许久,从前种种在内心都荡不起一丝涟漪。 那一日,她和他便不再是兄妹关系了。 江若芸收回视线,回身离开。 她不在意江觉之了,如今她身为贵妃,她不想见,江觉之便永远见不到她。 …… 江觉之自然无功而返。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想要见江若芸? 江若芸是一个让人失望的妹妹,嗯,也许吧。 反正他觉得江莹比她要好…… 可见不到她,自己心里的空落感又是切切实实的。 昏暗的书房内,江觉之感到醉酒后的头痛欲裂,就着侧躺的姿势,他在榻上上睡着了。 ……兄长! “兄长!兄长!” 江觉之拧着眉,被人从睡梦中叫醒。 他眼前迷蒙一片,揉了揉发疼的眉心,开口问道:“若芸?怎么了?” 站在江觉之身前的江莹身体僵了一瞬,扯出一个笑容来。 “兄长,是我啊,我是莹儿~” 江觉之这时才回过神来,看清身旁的人。 江莹一身白色纱裙,乌发披散,眼神湿软,显得乖顺又柔软。 “是你?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 江莹抿抿唇,娇嗔道:“兄长日理万机,我路过书房,发觉里间烛火通明,心中担忧您的身体,一进来就见您睡着了,还在说着梦话,这才想着喊你回房入睡……” 江觉之听得心口发软,想伸手把江莹拉近点,又突然想起刚刚的梦境。 梦里的江若芸满脸是泪,静静地看着他,轻声说。 “兄长,你还记得,你在爹娘墓前发过什么誓吗?” 江觉之下意识就把江莹推开了。 江莹惊诧又受伤地看着眼前的江觉之。 这个男人向来捧着她宠着她,这次居然,推开了她…… 看着江莹的眼神,江觉之内心浮上一丝愧疚。 他站起身,克制地抚了抚她的脸,温声安抚。 “我先回房睡了,你也早些歇息。” 江莹皱眉看着江觉之摇摇晃晃出门的背影,心中升起一阵不好的预感。 她不甘地咬起唇,思绪乱飞。 裴祈去了京郊读书温习,褚晟在永安候府关了禁闭,听闻还在相看女郎,只有自己和江觉之依旧待在江府。 而今,江觉之也要走了,她该如何是好? 江觉之出兵定在了十日后,这段日子,江莹对江觉之格外上心。 今日做甜点,明日做药膳,还是不是捏肩捶腿。 这套江觉之自然受用,但太积极的热切也让他有些生疑。 食案上,男人怀疑的目光扫向江莹。 “我要走了,你好像还挺高兴的?” 江觉之的目光很有威压,江莹心慌一瞬,又拿出了准备好的说辞。 “怎么会呢?兄长领兵出征是为了朝廷,只是,不知这一去要多久……” 说着,江莹抬起眼,可怜兮兮地看着江觉之,实则在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他。 江觉之皱着眉,喝了一口江莹煲好的汤,没有言语。 江莹再接再厉道:“兄长,您走了之后,就无人替我出头了,您看,要不要定下莹儿的婚约?” 话音一落,江觉之脸色立马黑沉,冷言道:“够了!你还想着当永安候府的主母吗?” “你出身不好,进了这吃人的侯府,讨不到好。” 江莹撇了撇嘴,还想说些什么,江觉之径直打断:“不用多言,你随我一同前去出征。” 说完,江觉之不等江莹说些什么,起身离开了。 …… 皇宫,逸轩殿。 “贵妃娘娘吉祥。” “贵妃娘娘吉祥。” “贵妃娘娘吉祥。” 江若芸坐于主位,凝视着宫中美人向她请安。 太后娘娘如今在南方的古陀寺清修,不再宫中,如今的后宫之中便是江若芸的位分最大。 后宫只有三位美人,并无妃嫔,也只有三位。 一人身量纤细,一身淡青色长裙,颇有江南水乡的清新之气。 一人明媚大气,一身桃粉襦裙,看着很是可人。 最后一位,则是一袭玄色长袍,清冷出尘,冷着脸,不喜说话。 第一次有人向她请安,江若芸只能绷着脸,回忆着记忆里母亲在世的模样同她们问好。 “平身” 江若芸笑出一个小梨涡:“坐吧,来人,赐茶。” 三人都在她眉眼弯弯的笑容中晃了神,怔怔看了一会儿,才坐下回话。 江若芸肤白貌美,峨眉婉转,朱唇齿白。 微微一笑,却是不自知的娇媚,又带着清雅的书卷之气,像是一朵含苞待放的沾着一滴晨露的桃花。 清冷美人不动声色地拧眉,暗自想着,这将军府之女,怎么养成这番天真不谙世事的模样? 陛下夜夜宿在她殿内,眼光也不怎么样。 这样想着,她面上不由得露出一丝不喜:“听闻贵妃娘娘乃是将军府之女,可否切磋一二?” 江若芸愣了一下,随之恢复原样,笑盈盈道:“本宫不会武,若是这位美人想要切磋,可以和本宫的武婢切磋一下。” 言下之意,便是你不配和本宫切磋。 还加重了‘美人’的两个字,身份阶级,是不可逾越的一切。 清冷美人脸色骤然一黑,抿了抿唇,敷衍的提出了告辞:“臣妾身体不适,便先行告退了。” 另外两个美人见状不对,也顺势提出了离开。 江若芸也没留人,一挥手,便让她们都走了。 等人都走了,她强撑着的脸才拉了下来,这还是她第一次处于高位同他人说话。 以前,可是谁都能踩她一脚。 江若芸心中倒是没有其他情绪,陛下乃是九五之尊,自然不可能只有她一个妃子。 她要做的,便是替他稳固后宫,不让他忧心即可。 到了晚膳的时辰,虞元诩如往常一般前来。 今日,他褪下了黄袍,一袭玄衣,头戴发冠,眉眼散漫,像是贵家子弟的翩翩公子郎。 入座后,他不经意间问着:“听说……今日有一位美人冲撞了你?” 江若芸柔顺垂目:“倒也不是,只是妹妹想要切磋武艺罢了。” 虞元诩细看了她的神色,见她丝毫没有醋味的神色,心不由得沉了沉。 这个模样,好似不在乎他有多少个妃子。 后宫之主要的便是宽容大度,能够容人,他应该满意的。 他需要一个母仪天下的女人把持后宫,也需要一个皇子成为太子,但他疑心很重,从不让朝臣中的女眷进入后宫。 江若芸是个很好的存在,她身后没有娘家扶持,而他又能随时关注她的动向,是一个极好的可以安置在皇宫中诞下皇子的女人。 可当她当真毫无情义之时,他的心口却又像是堵住了一般,久久无法言说。 他见过江若芸极为深爱小侯爷的样子,便也很清楚此刻的她,对他并不上心。 更多的,只是职责,身为贵妃的职责。 越想,虞元诩的面色越沉。 气氛逐渐冷落下来。 江若芸敏锐地察觉到了,抬眸,巧言笑语:“陛下,可是膳食不合口味?” “没有。” 虞元诩吐出这两个字,用完膳后,便起身离开了。 凝视着陛下的背影,江若芸有一瞬的无措,心脏也随之一紧。 自她册封以来,陛下日日宿在她的寝宫,她早习以为常,如今陛下骤然抽身去了,她不可避免的失落了几分。 她在心中告知自己:不可生出贪恋之心。 如今的这一切已经足够了,她又如何能求天子只宠幸她一人呢? 当夜,江若芸睡得不太安稳。 迷迷糊糊之间,只觉床榻旁好似有人,正用极轻的力道,克制着一下一下抚着她的发丝。 熟悉的冷檀香扑面而来,她知晓,这是陛下。 莫名的,她的眼眶有些热,闭目不敢睁眼,她怕一睁眼,泪便会落下。 正在这时,许久未出声的大仙突的出声了: 什么意思? 江若芸陡然一僵,眼前的陛下并未说话,但脑海中的大仙却说他在我身边? 江若芸闭目装睡。 这段日子,她知道,大仙并不是时时刻刻在的。 他有时候在,有时候不在,就像是神仙上身一样,他好似可以透过她的眼睛,知晓自己发生的事情。 她一直以为大仙不在是去忙了,但现在,她才知晓,大仙可能是陛下。 几乎是瞬间,江若芸便知晓了。 为何大仙总是在卯时很少回应,那个时辰,正是陛下上早朝的时候。 江若芸吓到脑子一片空白。 正巧,这样的状态大仙无法知晓,需要她在脑中一个字一个字询问,大仙才能感知到。 她努力说服自己不去想,下一瞬,他翻身上了床榻,炙热的手臂环住了她的腰肢。 冷檀香袭来,江若芸纷乱的心绪渐渐平息,竟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 翌日。 江若芸正打算询问大仙之事,虞元诩却提了另一件事:“今日就是你兄长出征之日,你可要去送?” “听说,他还带着那个养妹一起去。” 江若芸愣了一下。 她目光暗淡一瞬,随之释然一笑:“不了。” 无人来打扰她,她也能再喘息一会儿。 她需要时间,需要慢慢磨练自己成长起来,才能将以往的事都算清楚。 但她没想到的是,这一去出征就是两年的时光。 …… 两年后。 江觉之大获全胜,一举直捣海匪老巢,陛下大喜,特批班师回朝赏赐慰问。 江若芸也心生欢喜。 海域百姓苦海匪已久,海匪剿灭,往后海商便能畅通无阻经商,这对于虞朝乃至百姓都是一件大喜事。 虽然他作为兄长,很不称职,但作为将军,他却是骁勇善战的。 江觉之出征之时,江若芸并未相送,回京之际,她早已做好准备,随着虞元诩一起出席宫宴。 这两年,太后回宫了,在她的磨练下,江若芸已不是两年前的她了。 此次庆功宴安置在御花园。 大臣们带着家眷,已按照品级顺序入座,气氛融洽且和和谐。 正在这时,一道传召划破上空。 “陛下驾到!贵妃娘娘驾到!” 园内静了一瞬,随即,大臣们协同家眷跪成一片。 天之之容不可直视。 江莹跪在江觉之身侧,还是没忍住在陛下经过之时,抬眸扫了一眼。 这一下,便对上了江若芸似笑非笑的眸子,好似看蝼蚁一般。 江莹冷不丁颤了下。 只一息,便低下了眼,心中不甘叫嚣着。 凭什么? 凭什么是她成了贵妃? 这一切明明都该是自己的才对。 皇帝登基龙椅之上,拍了拍身边空缺的位置:“来,同朕坐一起。” 大臣们眼观鼻心。 这两年,大臣们都习惯了天子宠爱贵妃。 之前还有人敢非议,结果就是贬官,便再无一人敢多言。 但江莹不知。 她在南方许久,只听闻天子与贵妃恩爱无比,却并不知能宠爱到坐上龙椅的殊荣。 江莹不禁咬碎了牙,曾经,这个位子与她只是擦肩而过。 江若芸镇静坐下,一开始,她还会惶恐,但次数多了便麻木了。 她抬眸,扫了一下底下的人们。 唇角微微一勾。 所有人都到奇了,华安公主,江觉之、褚晟、还有她最期待的来宾,江莹。 庆功宴结束了。 江若芸单独留下了江莹问话,地点,选在了一处僻静的冷宫之中。 端坐许久。 江若芸终于在等来了期待的来宾。 来人提着明明灭灭的灯笼,一袭白粉襦裙,发髻上却戴着金钗,一步一摇,身姿摇曳。 是江莹。 她先是扫了一眼周围,见无人,才微微欠身行礼:“贵妃娘娘,别来无恙。” 虽是低身行礼,她的眸子却是暗含较劲。 “别来无恙。”江若芸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终于到了。” 江莹不等她平身,便悠然起身:“娘娘在等我吗?这两年,兄长大人一直舍不得我嫁人,非要我同他在一起,两年了,让贵妃娘娘久等了。” 两年没见,江莹终于舍得露出她的本性,笑得挑衅。 她知道,她如今是将军府名义上的养女,料定江若芸不敢对她动手。 “贵妃娘娘真是好本事,居然在这吃人的宫里活了两年,可是有些手段傍身?” 江若芸不以为意地笑了一下,站起身来,走到江莹身边,轻轻捻了下她的步摇。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江莹,南方酷热,江莹黑了一些,目光比之前更加阴毒,这让她感觉陌生又熟悉。 “你如今所享受的一切,都是从我手上抢走的?你可还记得?” 这些年,江若芸派人去查了不少江莹的事迹。 她做的肮脏之事,清晰地记录在她脑海里。 江若芸扬着眉,弯了弯唇:“江莹,你可真可怜,拥有的东西全都是偷来的。” 江莹被戳到痛点,仍不甘示弱地站起来看着她。 “那又怎样?就算如此,你想要的家人和男人,都拜倒在我的裙下。” 话音刚落,门口响起脚步声。 江莹故技重施,抓起江若芸的手打向自己的脸。 江若芸则轻轻一笑,顺着江莹的力道,相当配合地重重打向她。 而江觉之和褚晟推开门,看见的就是江莹被江若芸打得后退一步的情形。 “江若芸!”江觉之快步上前,将江莹护在身后。 江若芸和陡然升起怒火的江觉之对上视线,没有多看,又将目光落在了褚晟身上。 “贵妃娘娘,这么多年过去,你的心胸还是如此狭隘!” 面对自己亲兄长带着一丝理智的阴阳怪气,江若芸并没有多少反应,只歪了歪头。 此情此景,她没有听到脑袋里再次出现大仙的声音。 江若芸期待的的心缓缓落回原处。 自那一夜,她怀疑大仙是天子之后,大仙便再也没有说一句话。 而因为种种原因,她也一直未和陛下说清楚。 见她没说话,江觉之的火气更盛,但她的如今身份不同,他只能压抑着怒火说道:“贵妃娘娘,还请你给个说法,为何要如此苛待我的妹妹?” 听了江觉之的话,江莹的泪瞬间落下:“兄长,不要为了我得罪贵妃娘娘。” 听着他的质问,让江若芸弯了弯唇。 “江觉之,你还是和从前一样没变,你的眼就跟被什么东西蒙住了一样,无论如何,你都看不清江莹的真面目。” “是你看不清,还是不想看清呢?” 江觉之表情一滞。 一旁的褚晟没说话,没什么表情地看着她。 江若芸哼笑一声,拍了拍手,听见动静,屏风里走出了畏畏缩缩的人。 见到他,江莹的脸色骤然一变,极为阴毒地看了一眼男子。 那人抖了一下,当即跪了下来:“求贵妃娘娘庇护,我是当初伺候江莹娘子的仆人,后来被江娘子打发出了府。” “是因为将娘子命我买了一个巫蛊娃娃,然后栽赃嫁祸给贵妃娘娘。” 这个巫蛊娃娃,便是害得江若芸关在祖祠三日,差点饿死的缘由。 褚晟和江觉之顿时目光一缩,全都看向脸色惊变的江莹。 江莹慌忙后退几步,惊慌失措地大叫起来。 “不是我,是她污蔑我?!当年是她嫉妒我才那样害我的,她如今又找了个人来陷害我。” “本宫陷害你?”江若芸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好笑的事情,嘴一勾,笑得玩味。 “这可是你的好友华安公主亲手交给我的,当年看我被褚晟诬陷,这个人,她可是留了将近两年呢。” 江莹闻言慌了个彻底,但仍然不肯松口:“她、她是我的至交好友,怎么可能给你!我看你就是在胡言乱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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