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就再次离京前往洛阳。 本来他是想多呆一段时间的。 现在材料还没有到位,洛阳那边还在平整土地。 新都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正式动工,他去了也没用。 有了混凝土情况就不一样了,很多材料都需要调整。 比如糯米的需求量就降到了最低。 古代为了保证城墙的质量,会用糯米汤当粘合剂。 该说不说,这玩意儿确实好用。 缺点是代价太大了。 糯米的产量本就低,修城墙的用量又大。 仅仅是这一项,就占据了总投入的很大一部分。 关键是粮食宝贵,修城多用一点,百姓就少吃一点。 说城墙是用钱堆起来的,一点都不夸张。 而现在有了混凝土,糯米基本可以省下来了。 朱标离开之后,陈景恪和朱雄英又恢复了往日的忙碌。 白天学习处理政务,晚上回家做总结。 经过一个多月的努力,陈景恪终于将《洪武算经》检查完毕。 没有任何问题。 他长出了口气,终于完事儿了。 之后就将书呈给朱元璋。 朱元璋早就知道此事,并没有多说什么,直接下旨刊印五千册发行天下。 在变法的大背景下,《洪武算经》的成书,并未引起什么动静。 毕竟只是一本算书而已,不被重视很正常。 除了陈景恪,此时还没有人意识到,这本书在科学界意味着什么。 算经的事正式告一段落,陈景恪也轻松了许多。 可以投入更多精力去学习政务。 然而就在这时,发生了一件谁都没有想到的事情。 毛骧入宫密奏:“臣已查到证据,李善长乃胡惟庸同谋。” 第165章 吾死,汝等自为之。 听到毛骧的汇报,朱元璋表情有些怪异: “李善长是胡惟庸的同谋?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 毛骧自然知道,皇帝为什么会是这副表情。 刚查到线索的时候,他比朱元璋还要惊讶。 “臣刚得到线索时也不敢相信,就秘密将丁斌抓捕审问,拿到了详细口供。” “胡惟庸派李存义前去说服李善长,被拒绝。” “后派杨文裕前去劝说,又为其所拒。” “然后胡惟庸亲自出面劝说,并许诺事成之后,将淮西之地封给李善长。” “李善长依然没有答应,但他说……” 丁斌是李善长的外甥,李存义是他的弟弟,杨文裕也是淮西老臣,和李善长关系莫逆。 事情变得非同寻常了。 朱元璋一张脸已经冷了下来:“他说什么?” 毛骧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回道:“李善长说,吾老矣,吾死,汝等自为之。” 朱元璋‘噌’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身:“丁斌在哪?” 毛骧强忍住上翘的嘴角,回道:“臣已经将其秘密带入京中,陛下随时可以提审。” 朱元璋说道:“带我去见……立即将他秘密带入宫中,不可被任何人知晓。” 毛骧回道:“是,臣这就去办。” 看着他退出大殿,朱元璋又下了一道命令: “去找太孙和陈伴读,就说我有急事,让他们即刻回宫。” 等内侍离去,他脸色变得阴晴不定。 他自然不愿意相信李善长会谋反。 可毛骧说的实在太清楚了,由不得他不怀疑。 他也有怀疑会不会是屈打成招,所以才要亲自见丁斌一面。 本来是想自己出宫的,但此时他连毛骧一起怀疑了。 怕对方故意诓骗自己出去,伺机行刺。 所以临时改成了,将丁斌秘密带入宫中。 而毛骧毫不犹豫的就去带人,反而增加了可信度。 这让他的心情更加沉重。 从大殿退出,毛骧无声大笑,大功到手了。 上次天降异象,群臣集体将脏水往他身上泼,朱元璋冰冷的眼神,让他陡然明白过来。 自己表面看起来风光无限,实则危在旦夕。 但他已经没有退路可言,只能拼命讨好皇帝,以求活命。 如何才能向皇帝证明自己存在的价值? 赵瑁案已经查的差不多了,地方大户也被扫了好几遍,靠这个案子是不行的。 想来想去,还是胡惟庸案最适合。 于是他借着赵瑁案的幌子,开始私下追查胡惟庸的党羽。 结果还真给他找到了线索。 有人指认,胡惟庸的一名仆人,竟然藏匿在丁斌家中。 一开始他也怀疑,会不会是有人故意污蔑。 虽然他着急立功,可也不想得罪李善长。 于是就找了其他人去辨认,都说是胡惟庸家的下人。 这下由不得他不信了。 但直到此时,他依然没有怀疑李善长。 在他看来,大概率是这个下人匿名躲在丁斌家里,想玩一出灯下黑。 小概率是丁斌和这个家丁认识,所以想包庇。 不过不管是哪种可能,这都是一件功劳。 于是他就秘密将这个家奴抓住审问。 那家奴自然扛不住诏狱的酷刑,很快就招了。 然后就得到了一个,让毛骧激动到颤抖的线索。 是李存义将他藏匿在丁斌家中的。 这一下,不但把丁斌拖下水,还把李存义也牵扯了进来。 一个是李善长的外甥,一个是他的亲弟弟。 这要是证实了,那就是泼天大功啊。 但给毛骧十个胆子,也不敢去碰李存义。 于是他就将目标放在了,在外地任职的丁斌身上。 再次秘密抓捕,连夜审问。 有那个家奴在,丁斌也没扛多久,就全招了。 而且他还把李善长给供了出来。 得到这份口供,毛骧有多震惊,可想而知。 还有比这,更能体现自己价值的东西吗? 看到这份口供,皇帝就能认识到自己的重要性,不会轻易放弃自己。 那么自己的命就暂时保住了。 事关自己的小命,他一点都没耽搁,火速回京将此事汇报给朱元璋。 毕竟李善长和李存义都身居要职,没有朱元璋的命令,他也不敢动手抓人。 他自然也知道,皇帝不会轻易相信自己。 所以把那家奴和丁斌一起押送进京。 果不其然,皇帝根本就没有问口供的事情,而是直接要见丁斌。 早有准备的他,立即将丁斌和那家奴带进了皇宫。 朱元璋先见了那家奴,此人已经不成人形,可见被折磨的不轻。 但他的脸部没有任何伤口,可以很清楚的辨认面容。 这是毛骧故意为之。 这名家奴得知面前的就是皇帝,吓的屎尿齐出。 还不等审问,就倒豆子一般什么都说了。 包括他的身份,在胡惟庸府上是做什么的,又怎么得到李存义庇护的等等。 朱元璋脸色铁青,什么都没说,转身去了另外一个房间,见到了丁斌。 丁斌的情况比那个家奴好太多,身上并没有多少伤。 可见并未遭受多么严重的拷打。 在见到朱元璋后,他也是双腿一软跪在地上。 朱元璋看着他,语气冰冷的道:“隔壁的声音你也能听得到,那家奴所言可是真的?” 丁斌身体一抖,伏地道:“是……是真的。” 朱元璋右手紧紧的攥成拳头,手背青筋凸起: “胡惟庸许诺,事成之后让李善长当淮西王,也是真的了?” 丁斌浑身抖如筛糠,伏在地上不敢发一言。 朱元璋什么都懂了,无尽怒火和杀意从胸腔喷涌而出。 他是如此信任李善长。 胡惟庸是李善长的同乡,还是他亲自举荐的,两家还有姻亲关系。 按照古代官场的潜规则,谁举荐的官吏出事儿了,他本人也要担责的。 李世民为何推倒他赐给魏征的碑? 就是因为魏征举荐的人,参与了太子李承乾谋反。 所以,朱元璋有一万个理由,可以处置李善长。 就算不将他杀了,削爵罢官也没人能说什么。 可是朱元璋没有做任何处罚,还让李善长统领御史台,就连李存义都毫发无损。 为什么? 因为他压根就不信李善长会谋反。 可现在,事实给了他当头一棒。 李善长是没有和胡惟庸同流合污,可以他的身份地位,知情不报形同谋反。 更何况他的亲弟弟李存义,已经事实上参与了谋反。 最让朱元璋无法原谅的,还是来自于私人感情方面。 他对李善长是如此的包容和信任,结果就换来了这个? 感受着朱元璋身上散发出的杀意,毛骧大气都不敢出。 他很想说,要不要将李存义和李善长都抓起来审问。 可始终鼓不起勇气。 他以为朱元璋会自己下令,可等了半天,都不见皇帝开口。 就在他焦急的时候,朱元璋终于开口了: “将二人的口供给我。” 毛骧心下疑惑,这还不下令?要口供做什么? 手上却不敢迟疑,连忙将两人的口供呈上。 朱元璋一把抓过口供:“将两人看好了,没有我的命令,不得妄动。” 说完转身离开房间。 只留下满腹疑惑的毛骧。 什么情况?竟然没有下旨拿人?皇帝是提不动刀了吗? 然而他并不知道,朱元璋不是不想拿人,而是不能。 革新正处在紧要关头,李善长是行政方面的一把手,将他拿下影响太大了。 关键拿下他,就意味着要拿下更多的人。 还有李祺,也是黄河改道的负责人。 将他爹拿下了,他也要受到牵连。 而且重启胡惟庸案,也会让群臣惶恐,无法安心任事。 牵扯实在太大了,不能轻易动手。 可越是如此,他心里就越憋屈。 咱是如此的信任你,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 回到乾清宫,他将口供看了一遍又一遍。 每看一遍,心中的怒火就炽烈一分。 桌子上的茶具已经被砸了两套。 两名内侍因为一些小失误,被罚掌嘴。 一时间,整个乾清宫的氛围都变得异常压抑。 陈景恪和朱雄英两人一回宫,就察觉到了异常。 本来两人就在疑惑,老朱这是咋了?这么着急叫他们回来。 现在更加肯定出事儿了。 眼神交流了一下,决定前去问问发生了什么。 于是就一起来到乾清宫求见。 一开始朱元璋还不愿意见他们,让人传话说他有事儿要忙,让他俩该干啥干啥去。 但这反而更加说明有问题,且问题还不小。 “啪……”东西砸在地上发出声响传出。 得,不用想就知道,老朱正在发怒。 朱雄英心下担忧,就想仗着身份硬闯进去,却被陈景恪给拦住了。 “看来陛下很生气,你一个人恐怕扛不住。” “那怎么办?” “走,去找娘娘,有她在就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 于是两人就来到坤宁宫,找到马皇后将事情说了一下。 马皇后很关心自己丈夫,马上就带着两人来到了乾清宫。 根本就没用人通报,径直走了进去。 侍者看到皇后过来,如遇大赦。 见有人未经允许进来,朱元璋下意识就想大骂,抬头发现是马皇后,就将到嘴边的话又收回了。 挤出一丝难看的笑容,说道:“妹子,你咋来了。” 然后看向她身后的陈景恪和朱雄英,骂道: “是不是你们两个混蛋去打扰皇后清修?” 马皇后先是挥手,让殿内的侍者全部退下,才说道: “他们找我求助不是很正常吗。” “发生什么事情了,让你如此生气?” 朱元璋假笑道:“没事没事,大明蒸蒸日上,能有什么事情。” 马皇后叹道:“心里不痛快就别强迫自己笑了,咱们多少年的夫妻了,还有什么能瞒得过我的?” “说吧,到底是什么事情……还是说不方便让他们两个小辈听到?” 朱元璋终于不装了,脸上露出夹杂着委屈、愤怒的表情,说道: “妹子,咱心里痛啊。” “咱是那么信任李善长,可是你看看他是怎么对待咱的。” 马皇后接过口供,翻看起来,越看脸色就越沉重。 陈景恪和朱雄英面面相觑,和李善长有关? 难怪会将他们两个叫回来。 可老李做什么了,竟然让朱元璋这么紧张。 作为穿越者,陈景恪则心中一咯噔。 莫非是李善长的事发了? 他可是知道,李善长最后死于胡惟庸案。 说起来也是他自己作,朱元璋对他够优待的了。 他自己还不满足。 他的亲弟弟李存义参与胡惟庸案,那么喜欢杀人的朱元璋,看在他的面子上只是将其流放。 而李善长呢,非但不感激,还心怀怨愤。 告老还乡了,就好好的过日子呗。 他又想折腾,竟然要汤和派三百士兵为他修宅子。 一个退休的丞相,竟然私下调动三百士兵,这在历朝历代都够得上杀头了。 后来他外甥丁斌犯罪要被流放,他还三番五次上书,要求皇帝赦免其罪过。 这下彻底惹恼了朱元璋,严审丁斌,结果就审出了谋反之事。 但当时朱元璋依然没有想过要杀李善长,只准备将李存义一家子给杀了。 然而,可能是老天爷也看李善长不顺眼了,在这个节骨眼上降下异象。 群臣纷纷落井下石,必须杀李善长。 朱元璋心一狠,将李善长一家也加了上去。 不过还是给他们家留了一条血脉。 驸马李祺被赦免。 而且后世子孙还颇受老朱家优待。 这就是李善长后半生的大致经历,在后世有很多争议。 很多人都认为他是冤枉的,是朱元璋容不下他,故意找个借口将他杀了。 但陈景恪个人以为,完全没那个必要。 当时朱标还活着,李善长这个退休老干部,掀不起什么浪花。 而且要杀他,根本就用不着拿胡惟庸案当借口。 就他私下调动三百士兵这件事情,就足够让他死了。 当然,最大的根据还是史书。 在没有足够证据,推翻史书记载的情况下,作为后人只能暂时相信史书。 陈景恪看着悲痛的朱元璋,再看看一脸不敢置信的马皇后,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看来八成是李善长的事儿发了。 而且从朱元璋和马皇后的态度来看,此事大概率是真的。 没想到事情竟然提前这么多年被发现。 这下事情可麻烦了。 变法正处在节骨眼上,若是重提胡惟庸案,还将李善长拿下,恐怕要出大乱子啊。 怎么办? 陈景恪心中哀叹不已。 老李啊老李,你可真是害人不浅啊。 第166章 毛骧:好像哪里不对 看着情绪失常的二人,朱雄英有些着急的道: “皇爷爷、皇祖母,到底发生何事了?” 马皇后有些为难,不知道该不该将这件事情告诉他。 朱元璋挥挥手道:“没必要瞒着他,给他看吧。” 马皇后一想也是,就将口供递给朱雄英。 陈景恪迟疑了一下,说道:“那……没事儿我就先告退了。” 朱元璋瞪了他一眼,怼道:“走什么走,咱说防着你了吗?你着急避嫌给谁看。” 陈景恪缩了缩脖子,顿时不敢说话了。 但他真不全是为了避嫌,已经猜到事情真相,他是一点都不想参与到这件事情中来。 避嫌不过是找的借口罢了。 可惜,老朱根本不给他置身事外的机会。 反过来说,老朱要是就这样让他走了,他以后反而要多留个心眼了。 这说明老朱并不信任他。 之前说的什么,任由你发挥才能之类的话,也基本没啥可信度。 只能说,人有时候就是这么复杂。 朱雄英看完口供,气的火冒三丈:“好他个李善长,我本以为他是个重臣,没想到竟是乱臣贼子。” 马皇后眉头一皱,说道:“你只凭一份口供,就断定此事是真的?就没有想过,口供是假的?” “啊?”朱雄英愣了一下,解释道:“这口供在皇爷爷手里,他肯定检查过了。” 马皇后说道:“你皇爷爷就不会被蒙蔽了吗?这么大的事情,你就没有一点自己的主见?” 朱雄英嘴巴张了又张,想要争辩,但最终还是低头认错: “是,孙儿错了,以后一定改正。” 马皇后这才放过他:“以后你也是要当皇帝的人,会有无数人想要蒙蔽你。” “若你不能明辨是非,就会被人牵着鼻子走,不停地犯错。” 朱雄英心服口服的道:“谢皇祖母教诲,孙儿记下了。” 陈景恪心下赞叹,马皇后果然是马皇后啊,都这时候了,还不忘教导太孙。 朱元璋也颔首说道:“你皇祖母说的对,越是遇到大事就越要多留个心眼。” “刚看到情报的时候,咱也是怀疑,会不会是毛骧故意栽赃陷害。” “于是就让他,将那家奴和丁斌带入宫中,咱好亲自审问。” 朱雄英追问道:“那家奴和丁斌都招了是吗?” 朱元璋表情阴郁:“是的,两人都招了,口供是真的。” 朱雄英也已经冷静下来,说道:“事情来的还真不是时候。” 朱元璋恨恨的道:“是啊,太不是时候了。” “错过这个时期,咱早就下旨,将李善长和李存义抓起来审问了。” 朱雄英问道:“可也不能什么都不做吧?皇爷爷准备怎么做?” 朱元璋摇摇头:“不知道,咱现在心乱如麻。” 马皇后叹了口气,她完全能理解丈夫的心情。 这种被背叛的感觉,实在太痛了。 她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呢,心痛,愤怒,恨不得将李善长杀了。 但眼下确实不是杀人的时候。 一想到这些,她都有些头疼,不禁说道: “李善长啊李善长,你真是给我们出了个大难题啊。” 这时,朱雄英忽然对陈景恪说道:“景恪,你鬼点子最多了,有没有什么办法?” 朱元璋和马秀英也向他看来。 陈景恪心里恨不得将这家伙锤死,好事儿从没见你想到过我,遇到麻烦了就想到我了。 没看我都躲在后边,半天没敢吱一声了吗?你还叫什么叫? 但现在躲是躲不过去了,只能站出来说道: “你问之前,是不是应该先把口供给我看看?” “哦!一生气给忘了。”朱雄英连忙将口供递给他。 陈景恪大致看了一下,确实是李善长的事发了。 只是他没想到,竟然是以这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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