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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

工作难做啊,我这个户部尚书现在就是个空架子。” “我个人荣辱事小,唯恐耽误了陛下的大事啊。” 陈景恪没有理会他的诉苦,接过奏疏展开扫了一眼。 不出所料,户部的官员以各种借口拖延,不配合工作。 他这个户部尚书,已经被架空了。 别说阶梯性收税的实施方案,就连正常工作都难以进行了。 文官系统的反抗,开始了。 陈景恪冷笑一声:“不知死活。” 邱广安附和道:“是啊是啊,竟然为了一己之私延误国家大事,这种人怎么能留在中枢衙门。” “我看就该将这群人全都贬出京城,让他们去苦寒之地多历练几年。” 陈景恪问道:“全部赶走?谁来接替他们的位置?” “户部要是停转,国家还不瘫痪了?” 邱广安显然早有准备,说道:“我仔细观察过,并不是所有人都想参与进来。” “只是大家都这么做了,他们不想成为异类,只能随大流。” “只要将那些带头的全都贬出去,剩下的人自然就老实了。” 陈景恪问道:“空出来的位置呢?你就敢保证新任命的官员会配合你工作?” 邱广安终于抛出了自己的真正目的:“儒家官员自然不会支持我,可别忘了计官。” “经过数年发展,计官群体可是出了不少人才。” “只是中枢各衙门一直被文官霸占,大家没有晋升的门路。” “正好趁着这个机会,提拔一批计官进入中枢。” 陈景恪心头一震,表情凝重的道:“你可知道这么做的后果?” “党争一旦开启,很多事情就由不得我们了。” 邱广安反驳道:“难道现在就由得了我们吗?” 陈景恪默然。 除了五军都督府之外,中枢衙门尽皆掌握在文官手里。 文官集体抵制某个政策,是很难推行的下去的。 当然,文官并不是铁板一块。 可利用新党打击旧党,同样是党争。 邱广安正色道:“让计官掌握户部,就是在文官系统上撬开一道缝。” “一旦我们成功,司法官也必然会向他们发起挑战,争夺大理寺的所有权。” “到时候文官就会疲于应付,无法齐心协力抵制新政。” “至于你担心的党争问题……” 说到这里,邱广安抬头遥望皇宫:“什么样的党争,能比得过当年淮西勋贵和江浙文官的斗争?” “最后还不是被陛下轻而易举给消弭了。” 陈景恪看着他,说道:“你应该知道,当年陛下是怎么处置此事的。前车之鉴,你就一点都不怕?” 朱元璋处置党争的办法很简单,杀。 谁闹的厉害就杀谁。 不管是江浙派还是淮西勋贵,统统杀的他们胆寒。 邱广安深吸口气,说道:“怕,谁又能不怕死呢。” “可我更怕将来躺在病榻上,子孙问我都做出了什么政绩,我回答不上来。” 陈景恪点点头,将奏疏还给他:“记住今天你说的话。” 邱广安心中一喜,知道已经说服对方,于是郑重的道: “你可以拭目以待。” 两个人嘀嘀咕咕说了半天,自然被大家看在眼里。 文官群体都知道,邱广安这是被架空,找陈景恪求助去了。 尽管心中有些担忧,可他们也不认为陈景恪能有什么办法。 我们不反对,但也不支持。 不管不问,皇帝总不能因为这事儿就杀人吧? 把人贬出京城? 换一批人进去不还是我们的人吗。 不用我们的人?呵,那你能用谁? 勋贵? 他们确实很强,可有本事你让他们治民去。 很快宫门打开,众人往谨身殿而去。 路上徐达晃悠到陈景恪身边,说道:“可是有什么难处?” 陈景恪也没有隐瞒,说道:“户部官员阳奉阴违,试图架空邱尚书。” “他想换一批自己人上来,询问我的意见。” 徐达皱眉道:“他也是聪明人,就没想过这么做的后果?” 陈景恪叹道:“怎么没想过,他告诉我,事情总要有人去做。” “前怕狼后怕虎,也不配坐在这个位置上了。” 徐达眉头一挑,有些敬佩的道:“这位邱尚书,也是个有担当之人,难怪你对他另眼相看。” 陈景恪没有再说这件事情,转而问道: “你们那边准备的如何了?” 徐达说道:“已经派人去处理了,这几天就会有结果。” 陈景恪精神一振,说道:“如此便好,我会让锦衣卫和预备役系统,大力宣传此事。” “打赢这一仗,远的不敢说,大明的国祚少说也能赶上大汉。” 他说的是两汉加起来。 先定一个小目标,四百年国祚。 看着自信的陈景恪,徐达心中敬佩不已。 他可以说是看着对方一步步走到今天的,而大明也一天天的发生着改变。 回想八年前,谁能想道大明会变成今日这般模样。 被改变的又何止是大明,还包括他们这些勋贵。 想到前段时间朱元璋找他们谈话,许诺的好处,他更是心情激动。 这是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好东西,没想到就这么突兀的落在面前。 如果一切都能成真,那他们这些人都要感谢陈景恪。 因为没有他,就不会有这一切。 但想要获得这个好处,还有个前提。 阶梯性收税成功施行。 如果这一项新政失败,一切都休提。 所以…… 徐达看向文官群体的眼神里,闪过一抹狠厉。 老夫向来与人为善,希望你们别逼我下狠手。 趁着早朝还没有开始,陈景恪先去了乾清宫找到朱元璋,将邱广安的事情说了一下。 朱元璋惊奇的道:“哦?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没想到邱广安竟然还有这么大的胆子。” “好,既然他不怕死,咱成全他又何妨。” 陈景恪缩了缩脖子,说道:“您老人家别动不动就死啊死的,怪吓人的。” 朱元璋嗤笑道:“呵……现在知道怕了?晚了。” “你最好赶紧生个儿子出来,免得将来咱一个不开心把你砍了,你家绝后了。” 陈景恪:“……” 行行行,你厉害行了吧。 “不知道娘娘起床没,我还没给她老人家请安呢。” 朱元璋脸上得意的表情一僵,气道:“混账东西,就知道告状,信不信咱现在就揍你一顿。” 陈景恪拔腿就跑:“马上就上朝了,我就不耽搁陛下时间了。” 早朝正常开始。 但今天显得格外的冷清。 平日里最喜欢上奏疏的文官集团,集体缄默了。 至于武将……军国大事都是私下开小会,不会拿到朝堂上来商量。 早朝他们都是过来当吉祥物的。 大太监孙福连着问了两遍:有本早奏。 结果还是没人理会。 朱元璋脸色马上就变得铁青,眼神里浮现森寒杀气。 本来他还以为邱广安言过其实,现在才知道,事情比他说的还要严重。 好好好,看来咱几年没杀人,都不把咱放在眼里了。 之前他就有打算,临退位前清理一波朝廷,免得有些人掣肘朱标。 只不过这几年朝廷确实挺稳定的,国家发展也很顺利,他也在犹豫要不要打破这种平静。 现在这种局面,彻底坚定了他的决心。 连咱都敢抵制,标儿继位那还得了。 就在这时,邱广安站了出来,弹劾户部官员阳奉阴违抵制新政,并且还拿出了实质性的证据。 某月某日某时,我给某某人安排了某某事,结果全都没做。 一条条记的非常清楚。 涉及到了户部三分之一的官吏,且全部都是重要岗位成员。 其中就包括户部侍郎。 那些户部官员不慌不忙的站出来自辩,我们不是不办,是手头有别的事情急需处理啊。 总不能为了这件事情,就将别的政务都放下吧? 都是朝廷的事情,哪一样都不能耽误。 等我们把手头的事情处理好,定然会抓紧时间将尚书布置的工作完成。 话里话外都在指责邱广安立功心切。 这时,一直保持沉默的文官集团,好像突然复活了一般,好几个人站出来弹劾邱广安。 什么欺压下属,什么纵容奴仆伤人。 什么教子无方,幼子小小年纪就留恋秦楼楚馆,逼的亲家退婚。 要说大的问题,那一项都没有,全是无关紧要的小毛病。 但这些小毛病恰恰最能毁人声誉。 一旦这些罪名落实,邱广安的名声算是毁了。 在华夏,一个人声誉败坏,也就意味着仕途的结束。 至少在大多数时候,这条定律是有用的。 邱广安即便早就猜到对方可能会拿自己开刀,听到这些弹劾的时候,依然气的脸色涨红。 不过他却没有反驳,因为已经用不着了。 听这些文臣一个又一个的弹劾,朱元璋寒声道: “方才让你们上奏,一个个都不说话,现在却一个比一个话多。” “我看你们不是为了弹劾邱尚书,真正的目的是让咱难看。” “很好,咱很欣赏你们的勇气。” 群臣心中一惊,但看到身边这么多同僚,胆气顿时就壮了起来。 就不信你敢把所有人都杀了。 于是,众人齐声道:“臣等绝无此心,请陛下明查。” 朱元璋杀气腾腾的道:“咱自然要好好的查……” “蒋瓛,将方才弹劾邱尚书之人全部打入诏狱,一个个的查。” 蒋瓛直接带着一群人进来,将十余位官员的官帽打落,像拖死狗一般的拖走了。 这些官员终于害怕了,一个个大叫饶命,或者大喊‘某某某’救我啊。 然而,方才还表现的同生共死的文官们,却集体沉默了。 没有一个人站出来求情。 他们终于回忆起了洪武大帝是个什么样的性格。 老虎打盹了依然是老虎,不是谁都可以欺凌的。 法不责众对别的帝王或许会有用,对眼前这位皇帝,完全不成立。 他是敢于打烂一切,重新来过的人啊。 胡惟庸案,赵瑁案,哪一次不是杀的血流成河。 哪一次不是朝堂被清空一半,乃至更多。 至于因此带来的朝局动荡,他根本就不在乎。 杀光了再换一批听话的人过来。 一想到这个现实,群臣心中都无比的沉重。 之前才刚刚升起的一点抵抗之心,已然开始瓦解。 然而这个世界上没有卖后悔药的。 开弓没有回头箭,朱元璋既然决定提起屠刀,就不会这么轻易的放下。 朝堂已然陷入了一片肃杀之中。 第311章 见闻 甲:“你听说了吗,二狗子被放出来了。” 乙:“二狗子?那是谁?” 丙:“就是五年前因为典妻拒不悔改,被抓的那个赌徒。” 乙:“哦……原来是他,这种人就应该处死,还放出来不是祸害人吗。” 丙:“话不能这么说,他婆娘一个人拉扯孩子,还要赡养父母,挺不容易的。如果他能洗心革面……” 乙:“嘁……指望这种人洗心革面,那不如指望河水倒流。” “他婆娘虽然不容易,但朝廷分了五十亩地给他们家,父母身子骨还硬朗能帮衬着干活。” “两个孩子也快拉扯大了,苦点累点日子还能过得去。” “现在他出来,指不定怎么祸害一家子呢。” 丙:“哎,谁说不是呢。” 甲:“话也不能这么说……我七舅姥爷他三外甥的小舅子的连襟的兄弟,在衙门当差。” “据他说,乡令放话了谁再敢和二狗子赌,就让差役天天去查谁家。” “还给了二狗子婆娘一张条子,以后他们家他婆娘说了算。” “还给他的两个儿子特批,如果他再敢胡闹,允许两个儿子把他捆起来送官。” 乙:“如果真能这样就好了,他婆娘也是可怜人啊。” 甲、丙都附和的道:“是啊,也就朝廷禁止典妻,还给百姓分地,要不然她婆娘早就被折腾没了。” “新政好啊,老百姓的日子比以前好过多了。” “尤其是那个摊丁入亩……要搁以前,咱们这些泥腿子不是干活就是服役,哪有时间在这里闲聊。” 更多的人加入他们的讨论,述说着新政的好。 在隔壁桌,一名十六七岁的少年单独坐在这里,他面上平静,心中却情绪翻滚难以平静。 少年正是游历天下增长见闻的叶云流。 对于新政,他也有自己的看法。 更确切的说,作为士绅阶层,他受身边人的影响,曾经对新政多有不满。 但他的曾祖父叶兑却是新政的坚定拥护者。 认为是万世之法,大明要开创一个前所未有的时代。 也因此,叶兑对于曾经当了儒家帮凶,针对陈景恪的事情,充满了懊悔。 如此大才,自己竟然为了利益去针对。 实在是晚节不保啊。 叶云流却很是不解。 周围人都说新政不当人,与民争利,损害百姓利益。 叶家自身也是新政的受害者,受到的约束更大了,缴纳的赋税也变多了。 在这种情况下,曾祖父为何还要说新政好呢? 于是,叶兑就全面为他剖析了新政。 他那位便宜老师方孝孺,也经常从朝鲜王国寄信回来,帮他解答各种疑惑。 让他对新政有了更全面的了解。 在这个过程中,他对家国天下的概念也逐渐形成。 然而叶兑自己对部分政策的认识也很有限,甚至无法理解。 比如放宽对人口的限制,增加了社会不稳定因素,导致各城市犯罪数量剧增。 他不明白,这么明显的危害,朝廷就看不到? 不过他并没有就此反对,而是采取观望的态度。 他对叶云流的解释是:“从既往的政策来看,朝廷是有全盘计划的。” “现在我们没看懂,可能是因为作用还没有显现出来。” “多观察,过上几年还是看不到作用,再反对也不迟。” 叶云流虽然年轻,却也很认同这个观点。 多观察,谋而后定,就算反对也能有更充足的证据。 去年叶兑寿寝正终,临走前还特意叫来一群见证人,提前为叶云流加冠。 并当众宣布,让他守孝半年,就启程去朝鲜王国找方孝孺进学。 还叮嘱他不要直接去,一路上多走走多看看。 古代对丧葬看的非常重,作为最受器重的曾孙,叶云流是要守三年孝的。 但他现在正是进学的年龄,在家耽搁三年很可能一生就耽误了。 叶兑提前做好布置,他在孝期外出求学,就是遵守曾祖遗命,是合乎规矩的。 可以说,叶兑把一切都提前给他规划好了。 叶云流对曾祖的心思了解的更清楚,他不是怕自己耽搁了学业,而是怕自己跟着这群儒生学歪了。 事实上,深受曾祖和老师影响,他对那些名士大儒也很不以为然。 学问确实很深厚,但带着一股浓浓的腐朽味儿。 这一点,从他们对新政的态度就能看的出来。 摊丁入亩的好处,傻子都能看得出来,偏偏士绅们就反对诋毁。 为什么? 不过是因为他们自己的利益受到损害罢了。 满嘴的道德文章,肚子里全是男盗女娼。 所以,在守孝半年之后,他就遵照祖命出发,一边游历一边前往朝鲜王国。 前几个月,他游历了南方几个主要省份,深入基层去观察新政的情况。 小时候他曾经跟随曾祖父去过乡下,当时见到的景象给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田里的庄稼生长的很壮实,百姓工作也很勤劳。 可是大家身上的衣物破破烂烂,行人脸上也大多挂着愁苦,沿途遇到的村庄也一副破败景象。 这种反差让他很不解,明明庄稼生长的那么好,百姓也很勤劳,为何大家日子还很苦呢? 叶兑告诉他,赋税太重。 南方几省的赋税,是其余地方的两倍多。 他不明白,同样是一个国家,为何税率不一样? 叶兑的解释是,因为这里的百姓当年支持张士诚,这是对他们的惩罚。 年幼的他觉得好像没毛病,但又好像很有问题。 当初支持陈友谅的省份,赋税也很正常啊,为何就支持张士诚的地方赋税重? 他问过好几个人,得到的回答大多都是,皇帝更痛恨张士诚。 后来随着年龄的增长,他开始意识到不对。 同样是一个国家,如此区别对待,岂是正道所为? 他立志,长大从政了要解决这个问题。 只是还没等他长大,朝廷先进行了税改,全国统一税率了。 而且还进行了一系列的减税。 表面看田税增多了,但苛捐杂税全部废除,百姓缴纳的总体赋税变少了。 时隔数年,再次游历农村,看到的是一副欣欣向荣的景象。 百姓同样辛勤劳作,但身上的衣服几乎看不到多少补丁,脸上也洋溢着笑容。 进入村子里面,到处都是织布机的声音。 几乎家家户户院子里都晾晒着纺好的线,织好的布。 村中央还有前来收购布匹的商贩。 普通百姓不会问那么多缘由,他们只知道现在布匹很值钱,价格比以前贵了一倍还多。 只要将布织出来,在家门口就能卖掉。 赚取的钱财,可以供一家的开销。 但叶云流却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海贸兴起。 大明产的丝绸、棉布、瓷器、茶叶等等,供不应求。 百姓们不知道的是,将棉布运送到县城,价格会比商贩收购价高出五成左右。 叶云流就将此事告诉了当地百姓。 本来他以为,大家会很感激他,然后去县城卖货。 毕竟那可是高出了五成的价码啊。 然而结果却和他想的完全不一样。 百姓要么不相信他的话,要么将信将疑,要么相信却无视。 这个结果让他一时间无法接受。 百姓如此辛苦,不应该很重视自己的劳动成果吗? 为什么不愿意多走几十里路,去卖更高的价格? 要是觉得自家布匹少,不值当跑一趟,可以几家合在一起去啊。 等了解过真正原因,他沉默了。 百姓习惯了被束缚在当地,几十里外的县城,对他们来说就是另一个世界。 外面的世界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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