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6章
即就又隐去,恶狠狠的道: “不吊够一个时……一个小时,谁都别把他们放下来。” 说完转身离去。 小赵也非常心疼儿子,但一想到他们今天的所作所为,又再次狠下心来。 活该,必须要让他们吃够苦头。 否则这个家真被他们给搞没了。 赵仲丰带着小赵来到书房,从暗格里取出一个箱子,郑重的交到他手里: “这是这些年我收集的各种证据,你找个机会悄悄的交给永义侯。” “记住,行动要隐蔽,不得让人知道是你干的。” 小赵自然知道是为什么,拿箱子的手不禁一沉,道: “爹,有必要吗?” 赵仲丰怒道:“混账,我方才的话你是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啊?” “我赵家世享皇恩,岂能忘恩负义?” 然后他长叹一声,语重心长的道: “别的勋贵都是战场里杀出来的,有功绩在身。” “我们家的爵位来的容易,根基也就不稳。” “你真以为那些官吏看得起我们吗?” “别看他们表面恭敬,心里不知道怎么贬低我们呢。” “我们家的富贵想要长久,只有效忠天子。” “圣皇虽然念旧情,可他杀起人来更是毫不手软。” “凤阳有些人做的太过,将与圣皇之间的那一点旧情都做没了。” “在这种时候,我们更要坚定不移的站在朝廷这边。” “否则圣皇一旦狠下心收拾凤阳,我们也难以落的了好。” 忠诚不绝对,就是绝对不忠诚。 你义惠侯府就在凤阳,这里发生那么大的事情,你们会一点都不知道? 知道了却没有任何表示,那和谋反没区别了。 小赵恍然大悟:“还是爹您看的通透,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随即他又脸色大变道:“那些人鼓动百姓围攻留手衙门,恐怕事情不会那么简单,钦差他不会……” 赵仲丰也担忧的道:“只希望永义侯能惊醒点吧。” 小赵也是担忧不已,希望那些人只是单纯示威,不要做什么更过分的事情。 ----------------- 示威的队伍走到凤阳府城的时候,已经有了上万人的规模。 正常来说,这么多百姓无故聚集在一起,衙门的人早就出现了。 甚至军队也会进入戒严状态。 然而这一次,衙门却好像消失了一般,不见一个人出面。 因为失去地方的配合,军队也未能及时得知这一情况。 以至于军政双方同时失灵,任由这些百姓闯入府城。 示威百姓一路来到留守衙门,将其团团围住。 一开始大家还只是叫喊,让钦差出来说出个所以然,很快就变成了谩骂。 不知道谁先开始往留守府扔石头的,很快就演变成了所有人一起扔。 而且大家发现,本应该干干净净的街道两旁,竟然多出了很多碎砖烂瓦。 大家也没有多想,纷纷捡起跟着往里面砸。 留守府内的一处阁楼上,桑敬举着望远镜将一切看在眼中,眼睛里充满了杀意。 得到庞修德的提醒,他早就命锦衣卫去打探情况。 对这些人的举动一清二楚。 但他并未离开留守府,反而故意露面,让所有人都知道自己就住在这里。 目的很简单,就是把事情闹大。 现在圣皇处在被蒙蔽状态,那就制造一个事件,让他看清楚这里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只有如此,他才能下定决心彻底解决这个隐患。 而且还是那句话,古人重视乡土情。 没有一个合适的由头,圣皇也不好下狠手。 民乱无疑就是最好的借口。 说白了,他就是要以身入局,让圣皇看清楚这里的情况,同时给圣皇一个动手整治的理由。 目前来看,一切都很顺利。 只是桑敬依然非常愤怒,平时都是官欺负民,没想到你们这些人好好的日子不过,竟然主动惹事。 作为一个准诸侯王,他考虑的更多。 眼前一幕,不禁让他想起了,陈景恪力主打击宗族势力的事情。 凤阳百姓并不是一个宗族出身,尚且如此。 当初的宗族势力是什么样子的,可见一斑。 难怪陈侯变革之前,先打击宗族势力。 不将这些地方势力打掉,任何政策都执行不下去。 将来在自己的封国,也一定要注意这一点,不能让宗族抱团。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外面的形势再次发生了变化。 有人点燃了周围的枯草。 在环境的影响下,所有人都失去了理智,看着火势越来越大他们就越激动。 见里面有仆从试图救火,他们拿起石头就砸。 还有些人故意捡起燃火的木头往院子里扔,不一会儿就烧到了内部的木质建筑。 天干物燥,大火顺势而起。 留守衙门内传出惊呼声、求救声…… 到了这会儿,百姓们也终于反应过来,事儿大发了。 当下也不敢再闹,一窝蜂的散去。 但依然有一些人守在这里,见到里面有人试图往外跑,就用箭矢射杀。 不一会儿,留守衙门就化为火海,里面的呼喊声也渐渐消失。 百姓们远远望着这场大火,有的幸灾乐祸,有的面露震惊,也有一些则只是单纯看热闹。 锦衣卫姗姗来迟。 燕晓陆看着火海情绪一度失控,几次想要冲进去,幸亏被手下给拦住了。 没多久驻守当地的禁军将领也赶到,他脸色铁青,命令手下去救火。 然而已经晚了。 这场大火足足烧了三天三夜才停歇,而钦差被暴民放火烧死的消息也已经传扬开来。 所有人在震惊之余,都知道要出大事了。 第558章 无题 锦衣卫和凤阳禁军,联手将留守衙门给围了起来。 甚至将周边地带都清空了,不允许任何靠近。 但凡有人敢窥探、打探这里面的情况,立即就会被当做嫌疑人抓捕。 一时间这里几乎成了禁区。 但越是如此,关于留守衙门的谣言就越多。 什么锦衣卫和禁军的将领暴跳如雷,准备将所有闹事的百姓都抓起来。 什么当时有人想逃出来,被暴民给撵回去了。 什么钦差当场被烧死。 什么所有人都被烧死了,几百口子人。 但这些消息都未能得到证实。 比起喜欢八卦的普通百姓,凤阳利益相关的官吏、豪强,其实更想知道详情。 纷纷派出眼线来打探消息。 只是不但未能得到什么有用的情报,反而有不少眼线因此被抓起来。 那些官吏豪强们很是无奈,只能停止了无意义的打探。 赵仲丰对急冲冲赶来的儿子说道: “怎么样,有什么消息吗?” 小赵摇摇头,说道:“没有,现在锦衣卫和疯了一般,见到可疑的人就抓,根本就没人能靠近留守衙门。” 赵仲丰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完了,出大事了啊。” 小赵也后怕的道:“还好您将如林如松给拦住了,否则……” 闻言,赵仲丰猛地从椅子上跳起来,怒道: “那两个畜生呢?给我打,狠狠地打。” 小赵哭笑不得的道:“还在病床上躺着呢,再打就真打死了。” “而且事情发生后,他们两个也怕了,已经向我保证以后再也不和那些人往来了。” 赵仲丰道:“哼,终于知道怕了?别以为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等他们伤好了,看我怎么收拾他们。” 小赵知道自家老爷子被吓到了,事实上他自己也被吓到了。 火烧留守衙门,他们是怎么敢的啊? “爹,现在钦差生死未卜,那些证据……” 赵仲丰毫不犹豫的道:“给锦衣卫送去,要快,必须赶在朝廷旨意下达前送到他们手里。” 小赵说道:“好,我这就去办。” 赵仲丰叮嘱道:“最近那些人肯定在盯着锦衣卫,你行事小心点。” 小赵回道:“您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目送儿子离开,赵仲丰长叹道:“哎,凤阳的天,要变了啊。” ----------------- 冯汝杰急的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对仆从发脾气道: “废物,一群废物,这么久了一点消息都没打探到,要你们做什么。” 一众仆从瑟瑟发抖,连辩解都不敢。 就在这时,又有一名仆人从外面急匆匆的进来: “老爷,有消息了。” 冯汝杰脸色一喜,不过却没有直接询问,而是先对其他仆人训斥道: “看看他,再看看你们,回去给我好好反省。” “以后再这么无能,就不要在我面前出现了,我冯家不养闲人。” 其余仆从不禁打了个哆嗦,不在他面前出现只有一个下场,人间蒸发。 像他们这种掌握太多秘密的奴仆,一旦失去利用价值,只有死路一条。 啥?朝廷的雇工法案和废奴法案? 呵,那是对普通人说的,对官老爷可没用。 等这些仆从都离开,冯汝杰才问道: “什么消息?” 那仆人回道:“锦衣卫和禁军将留守府围的水泄不通,我也不敢靠近,就在周围……” “我寻思找一个高点的地方,从远处应该也能看到一些。” 冯汝杰心急如焚,哪有心思听他啰嗦,训斥道: “不要废话,说重点。” 那仆从连忙道:“是是是,我就在留守衙门远处找了一棵树爬上去,果然能看到里面的情况。” “昨晚上半夜三更的时候,禁军的人在往外抬尸体,一百多具尸体用白布裹着被抬出城了。” 冯汝杰皱眉道:“晚上那么黑,你是怎么看的?” 那仆从回道:“开始的时候他们是打着火把的,照的可明亮了,从轮廓看就是尸体无疑。” “他们应该是为了遮人耳目,走出不远就把火把给熄灭了。” “但好巧不巧的是,我藏身的那棵大树,就在他们的必经之路上。” “他们打树下过的时候,那焦臭味儿……哕……” 说到这里,那仆从忍不住干呕了一声,可见那股味儿给他留下多大的心理阴影。 冯汝杰心神被事情经过吸引,也没在意奴仆的失态,问道: “继续说,后面呢?” 那仆从忍住反胃,说道:“我还看到了风太岳和燕晓陆,他们两个一路护着一具尸体。” 风太岳是镇守凤阳皇城的禁军统领。 冯汝杰心头一震,追问道:“你确定是风太岳和燕晓陆?” 那仆从肯定的道:“别人我能认错,他们两个我化成灰都能认识。” 冯汝杰心头狂喜,这两个人亲自护送,那必然是钦差无疑了。 看来姓桑的确实没了。 “好好好,太好了……你打探情报有功,重重有赏。” 那仆从高兴的道:“谢老爷。” 等仆从离开,冯汝杰又喊来另外一名奴仆,去打探城外码头情况。 很快就有消息传来。 昨夜确实有五六艘船驶离,至于去了哪里,没有人知道。 冯汝杰心道,还能去哪,肯定是运送回京城了。 看来姓桑的真的死了。 不过事情远没有结束,必须要把首尾清理干净。 要清理的可不只是火烧留守府的首尾,还有以前的一些证据,也要趁机消除掉。 总之就是,等朝廷那边派人来查,务必要撇清自己才行。 而且…… 围攻钦差的,一大半都是圣皇的同乡。 圣皇就算再杀伐果决,敢对乡亲动手?名声还要不要了? 只要圣皇不肯大开杀戒,后面再来的钦差,敢在这里撒野? 就不怕重蹈桑敬覆辙? 只要钦差有了顾虑,后面很多事情就好办了。 不外乎就是,地方上抓一些典型给钦差回去交差。 到时候歌照唱舞照跳,他们依然是凤阳的土皇帝。 不只是他有这种心态,其实大部分凤阳官吏都是这种心态。 就是利用各种手段,把凤阳的百姓绑上自己的战车,以他们为挡箭牌。 凤阳百姓也是真配合,被官吏们吹捧几句,就真以为自己很了不起。 仗着圣皇同乡的身份为所欲为。 多少心怀理想的官吏,在这里被教做人。 不愿意同流合污的,轻则狼狈离开,重则锒铛入狱。 关键是,这个挡箭牌是真好用。 朝廷的屠刀从来没有降临过这里,即便是新政推行不顺利,朝廷也没有太过追究。 冯汝杰等人依然深信,这次也不例外。 ----------------- 钦差被害的消息不胫而走,凤阳府陷入了短暂的混乱。 冯汝杰等人浑水摸鱼,快速的扫清自己的首尾。 远在应天的杜同礼,很快也听到了这个消息,整个人都呆住了。 他没想到,才分别几天,大家还相约洛阳再见。 哪知道桑敬竟然就这样没了? 在震惊愤怒之余,他也不禁感到后怕。 没想到凤阳的局势,竟然恶劣到如此地步。 还好当时自己没有乱动,否则被火烧的可能就是自己了。 然后他不禁联想到自己。 南方的宗族势力经过数次打击,确实被拆的七零八落。 可作为大明开海的一线地区,繁华的工商业,依然在这里形成了很多盘根错节的豪强富商家族。 自己这次来,有两个任务。 对下,扫清民间的苍蝇,让百姓安心生活。 对上,打击豪强富商势力,让他们接受朝廷的新政,主要是雇工法和废奴法案。 此举可以说,必然会将豪强富商得罪个干净。 利益受损的他们,会不会狗急跳墙,还真不好说。 尤其是当凤阳的消息传出后,很可能会引起连锁反应。 必须要加强自身安全防范,绝不能给他们可乘之机。 杜同礼马上加派了保护自己的人手。 不是他怕死,而是不想就这样死。 就算死,也得把事情做完。 之后他就写信给洛阳,询问详细情况。 而且他还抱着万一的想法——他始终不相信,桑敬这样的人,会这么轻易的死去。 ----------------- 洛阳,八百里加急密信火速送往皇宫。 朱雄英看到密信后当场暴怒:“无法无天,该杀。” 陈景恪看过密信后,也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谋害钦差,他们怎么敢的? “此事,必须严惩,否则朝廷将威严扫地。” 朱雄英反而较好的控制住了怒火,说道: “凤阳……走,咱们一起去见皇爷爷。” 陈景恪颔首道:“将太上皇也一起请过去吧。” 于是,几人再次齐聚慈宁宫。 看到桑敬写来的密信,马娘娘又惊又怒,又后怕的道: “还好,桑敬为人机警提前掌握了情况,否则……” 朱标得知情况,只说了两个字:“当杀。” 能让他如此,可见内心是多么的愤怒。 老朱一张老脸已经变成了铁青色,好半天都没说一句话。 大家不禁都有些担心,这小老头别被气出病来了。 不过老朱的心理素质确实没的说,并没有被气出心梗、脑淤血啥的,但他确实很愤怒。 “好心当成驴肝肺,真以为咱不敢动他们是吧?” “告诉桑敬,查,狠狠地查,不论查到谁一律严惩不贷。” 马娘娘提醒道:“现在的问题不是查不查,而是你的那些同乡怎么办。” “不把这事儿解决了,就算再派十个钦差过去都没用。” 老朱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拆,诸侯国不是需要人吗,全都拆散送到各诸侯国去。” 朱标犹豫了一下,说道:“恐怕会引起非议啊。” 老朱不屑的道:“非议?什么非议?咱引起的非议还少吗?” 平日里一直都和善的马娘娘,这次却非常支持老朱: “作为皇帝,将天下治理好才是本分。” “在治理好天下的同时,兼顾一下私心倒也没什么。” “为了成全自己的一点名声,至国法于不顾,才真的会引起世人非议。” 朱标点点头,也不再说什么。 他本身就不是为了反对拆分,而是为了提醒朱元璋这么做会有什么后果。 怎么说呢,他从小到大就没去过几次凤阳,对所谓的老乡和没什么感情。 在这种情况下,怎么可能会维护一群陌生人。 对于老朱和马娘娘的抉择,陈景恪丝毫不觉得意外。 就老朱的性子,若是不这么做那才奇怪。 至于马娘娘……你以为元末乱世,她凭什么帮老朱看家。 平时日里她为人和善,内心里是有一杆秤的,而且爱憎分明。 大明立国后,她一个马氏宗亲都没有提拔。 公开的理由自然是,马家寸功未立,享受特权是祸非福。 内心里肯定也是有诸多不满的。 当初我爹死了,你们连个露面的人都没有。 我和我丈夫造反,你们不可能不知道吧? 没有一个人愿意过来帮忙的。 就这还想要好处?纯属想多了。 连自家的宗亲都不照顾,更何况是老朱的同乡,她可没什么滤镜。 正常情况下,看在老朱的面子上,照顾一下也无所谓。 现在他们如此枉顾国法,还差点把她看着长大的桑敬给弄死,心里早就给那些人宣判了死刑。 就算老朱不发话,她也一样会出面的。 朱雄英见皇爷爷、皇祖母都支持,彻底放下了心中的石头: “好,我这就给桑敬去旨意……嗯,再从神机营抽调一个营的精锐去那边保护他。” 老朱和马娘娘自然不会反对。 这一个营的精锐,可不只是为了保护桑敬,同时也是为了震慑其他势力。 从慈宁宫出来,朱雄英立即给大都督府和徐允恭下旨,让他们抽调一个营的火器军前往凤阳。 与此同时,陈景恪找到贾思义,让他将凤阳发生的事情散布出去。 “记住,一定要说,桑敬生死未卜。” 贾思义自然明白是什么意思,立即命人去执行。 然后他又担忧的道:“侯爷,老大那边是不是加派一些人手过去?” 陈景恪安抚道:“放心,你能想到的事情,老杜肯定也能想得到。” “要知道,他可是尚方宝剑在身,能直接调动地方军队的。” 贾思义依然有些不放心,道:“我给他写封信吧,让他多注意一点。” 陈景恪笑了笑,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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