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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子有意无意打听蔺承佑的事,滕玉意因?坐得近,也曾听见几句。 滕玉意正想着,宫人就报:“娘娘,滕娘子来了。” 殿里安静下?来,数十?道目光落到她身上,滕玉意款款而行,上前伏地稽首:“臣女滕氏,参见皇后。” 皇后的声?音平和:“你们先下?去,本宫跟滕娘子说说话。” 屏退众人后,皇后唤她近前:“好孩子,过来让我瞧瞧。” 滕玉意应声?而起,脚下?每一步都迈得小?心翼翼。 皇后笑容亲切,握着滕玉意的手说: “本宫当年与你阿娘打过几次交道,你阿娘已是难得的美人,没想到你比你阿娘更出色。本宫也不绕弯子了,今日召你来,是听说你阿爷近日想替你议亲,你却说你要自己?挑选郎君,还说‘我的夫君,一生只我一人,事事以我为重’?” 滕玉意背后一凉,这话是她赌气时说的,没想到传到了皇后耳朵里。看来太子要选妃之事已经迫在眉睫了,她决意回绝此事,不知会不会惹恼皇后。 不过皇后这样单刀直入,倒比虚与委蛇来得好,滕玉意只好如实道:“不敢欺瞒娘娘,臣女的确说过这话,憨钝愚昧之言,让娘娘见笑了。” 皇后笑道:“你阿爷也是这样回绝圣人的,答得理直气壮,朝内外早就传开了。” 原来阿爷早就替她表明态度了,滕玉意赧然道:“这话是臣女与阿爷闲聊时说的,臣女年幼浅薄,说话口无遮拦,还望娘娘莫要怪责。” 皇后道:“你父女在家中闲谈,说话全凭本心,我听了只觉得有趣,怎会降罪于你。今日把你唤来,是想当面再问?一回,你不许郎君纳妾,这主张不曾变过吧。” 皇后说这话的时候,声?量略提高了些,滕玉意心下?纳罕,殿内只她二人,这么扬声?说话,像要说给第三人听似的。 她目光稍稍移动,瞥见右侧一扇黑漆描金的六曲屏风底下?,藏着一角黑色的物事,意识到那?是男子的乌皮六缝靴,忙暗暗收回视线。 不知那?是何?人,能公然在皇后的寝宫出入,想来不是圣人便是某位皇子。 皇后半晌未等来滕玉意的回答,以为她害怕,宽慰道:“你在本宫面前不必拘束,有什么话直说便是。” 滕玉意红着脸道:“回娘娘的话,不曾变过。” 皇后笑得意味深长,柔声?道:“把你召来说了这半天?话,你也该冷了,喝杯热酒暖暖身子,回罢。” 赏了滕玉意一个?香囊,让宫人领她出去。 滕玉意回到府中,越想越觉得此事古怪,傍晚父亲回到府中,让程伯唤她去书房。 “把你今日在宫中的事细细说与阿爷听。” 滕玉意也知此事重大,便将白日的事一五一十?说了。 滕绍静静听着,脸上喜怒不辩:“阿爷且问?你,如果圣人早就定下?皇子不得纳娶侧妃的规矩,你仍执意不嫁宗室吗?” 滕玉意奇道:“皇子怎会不纳侧妃?皇室为了传祚无绝,开朝便有一正四侧的规矩。” 滕绍道:“你别?忘了,圣人就是现成的例子,圣人因?为亡母的不幸遭遇,曾立誓不扩充内宫。” 滕玉意一怔,难怪今日皇后的笑容那?般耐人寻味,圣人就不曾纳娶过嫔妃,听说圣人是先帝的长子,因?先帝侧妃夺宠被害得流落民间,后经清虚子道长抚养成人,几经波折才?认祖归宗。 圣人与皇后相识于微时,两人相濡以沫,自从继承大统,圣人多?年来的确只爱皇后一人。 她想起那?双屏风的靴子:“莫非那?人是太子?” 滕绍暗忖,若是太子,他留在屏风后听玉意答话,究竟是皇后的意思,还是太子本人的意思? 他忖度着道:“你的名?字仍在太子妃遴选名?单上,要是莽撞行事,只怕得罪宫里,不过你也毋需担忧,太子选妃关?系到社稷根基,牵一发而动全身,名?单上不只你一人,只要一日未落定,便一日做不得准。阿爷会尽力周旋,过几日就会有消息了。” 滕玉意耐心等了两日,到了冬至这日,宫苑的腊梅一夜之间全开了,皇后在宫中设宴赏梅,再次传旨令滕玉意入宫。 滕绍因?为近日淮西藩镇作乱一事,频频奉命入宫,宫使来滕府传旨时,滕绍并不在府内。 滕玉意来不及给父亲送口信,仓促带着端福出了府,到那?之后吩咐端福在宫外等着,自己?在内侍的引领下?进了宫。 这场雪下?得极大,一夜之间,贝阙珠宫仿佛矗立在琉璃世界里,那?片连绵的白一直延伸到天?尽头,转过宫墙,旷白世界里却又盛放出大片的红,走近看,竟是大明宫外的红梅林,万树红jsg梅齐齐在枝头潇潇摆动,升腾出一种蓬莱仙境的况味。 滕玉意随内侍穿过梅林,转过一处僻静的亭台时,忽见一群人守在树下?。 “小?公主,小?郡主,快下?来吧,万一有个?闪失,奴婢们只能以死谢罪了。” “阿大哥哥刚才?在树上喝酒时,怎么不见你们聒噪?” “世子能飞檐走壁,区区一株梅树对他来说算得什么,奴婢们不担心世子摔着自己?,自然无需呱噪。” “啪。”树梢上忽然飞下?一颗硕大的李子,恰好砸中那?名?宫人。 宫人哎哟一声?,捂住额头弯下?了腰。 “我不会轻功,但我会暗器,你要再啰嗦,我就给你脑袋上砸出十?个?八个?鼓包。” 另一名?女孩道:“阿芝,你现在力气大得很,阿大哥哥拆穿那?个?许娘子时,怎么不见你用李子砸她?” 那?个?叫阿芝的道:“有哥哥在,轮得到我出手么?” “也对哦。”另一名?女孩年龄似乎稍大些,“我以为这回阿大哥哥终于肯议亲了呢,没想到这个?阿孤是假冒的。” “哥哥说啦,报恩是报恩,议亲是议亲,他才?不会因?为报恩就莫名?其妙娶个?女子。不过哥哥也没想到,居然有人敢冒充当年那?个?阿孤。” “他怎么知道那?人不是阿孤的?” “我也想知道。”阿芝悻悻然,“但哥哥不肯告诉我。” 宫人重重咳嗽一声?,硬着头皮近前:“奴婢见过昌宜公主、静德郡主。” 树梢簌簌轻响,顶上的人往底下?瞧了瞧:“咦,刘公公,她是谁,也是来赴宴的么?” 宫人躬身道:“这位是滕将军的女儿,奉了皇后娘娘的旨意,正要去大明宫参见。” 滕玉意往上看,梅树枝叶扶疏,看不见树上人的头脸,倒是能看见垂落下?来的瑰丽工巧的裙带。 她在树下?屈膝:“臣女滕玉意给两位殿下?请安。” “你从何?处来?为何?之前从未见过你?” 滕玉意仰头答道:“我此前住扬州,回长安不到一年,以往甚少来宫中走动,殿下?未见过我也不奇怪。” 阿芝听到“扬州”二字,反应似乎很奇怪:“呀,最近怎么一下?子冒出这么多?扬州来的小?娘子。别?告诉我你的小?名?也叫阿孤。” 滕玉意心道,叫过一段时间阿孤没错,不过那?是她自封的,印象中没对外人提起过,就她自己?一个?人知道。 “回殿下?的话,我小?名?叫阿玉,打从生下?来爷娘便这么叫我了。” 昌宜公主似乎松了口气:“好嘛,不叫阿孤,你很聪明,也很识趣,我要好好认识你,你往边上让一让,我要下?来了。” 阿芝也忙道:“等等我,我也下?去。”@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窸窸窣窣又是一阵响动,树下?的宫人们奔走着变动位置,一下?子乱了套。 滕玉意闪身躲得远远的,宫人们惊呼一声?,率先跳下?来了一个?。 滕玉意瞧过去,那?少女十?一二岁,笑眯眯的很和善,眼睛又大又圆,相貌极标致。 过片刻另一个?也下?来了,这人像是有些武功底子,落到地上只趔趄了一下?,很快就站稳了。这个?年龄更小?,身量也矮胖些,一双眼睛水汪汪的,满脸的娇憨天?真。 两名?少女一色的玉钗碧翠,一举一动贵不可言。 大一点的少女走近端详滕玉意:“不错不错,虽然都是从扬州来的,但你比那?个?冒充阿孤的许娘子顺眼多?了。” 滕玉意听她说话,便知她就是就是昌宜公主了。 另一个?料是蔺承佑的嫡亲妹妹,虽说小?小?年纪,但清肤玉容,一看就知是个?美人胚子,眉眼与她阿兄蔺承佑有些相似之处,也是未语先笑,模样好不招人。 “两位殿下?方才?在树上找鹊窝么?” 昌宜公主眼睛微微睁大:“你怎么知道我们在找鹊窝?这些蠢婢子只当我们在摘花,就你一个?人猜到我们找鸟窝。” 阿芝年纪尚幼,歪着脑袋问?:“是呀,是呀,你是怎么知道的?” 滕玉意心里笑了笑,摘花有什么意思,她小?时候觉得寂寞时,经常爬到树上找鸟窝,把吃剩的饼扔进去,逗得那?些雏鸟叽叽喳喳的。 “宫里的梅林久负盛名?,两位殿下?想赏梅,自有宫人剪了送到寝宫里,天?寒地冻的,不值当专门?爬到树上去。树上除了梅花,也就只剩鸟窝了。” 昌宜想了想:“咦,好像有点道理,看你文文静静的,居然连这个?也懂。哦,我知道了,你以前一定没少掏鸟窝。” 滕玉意尚未答言,忽有人笑道:“昌宜,你当人人都像你这么顽皮么?” 滕玉意扭头一望,那?头一名?年轻男子大步走来,这人戴金冠,着衮冕,身量伟岸,腰间悬着玉制鱼袋。 滕玉意认出是太子,赶忙退避到一边。 宫人们吓了一跳,乌泱泱跪倒一地:“太子殿下?。” 太子脸生得略有些方正,五官却甚英挺,他温声?道:“都起来吧。” 阿芝和昌宜按耐不住朝太子跑去:“太子哥哥。” “天?这么冷,不回寝宫待着,在林子里做什么呢?” “我同阿芝在树上找鹊窝,结果这个?阿玉来了。我看她识趣,想跟她交朋友。”昌宜说着,回身一指滕玉意。 滕玉意感觉两道目光朝自己?扫过来,把头更低了一低。 太子静静打量一番滕玉意,问?阿芝和昌宜:“你们都聊了什么?” 阿芝道:“阿玉说她虽然从扬州来,但不叫阿孤,而且她一开口就猜到我们在找鹊窝。” 太子转而问?滕玉意:“你是扬州人?” 滕玉意左右一顾,意识到太子在跟她说话,忙道:“回殿下?的话,臣女虽在扬州住得久,但爷娘都是关?陇人。” 太子笑了笑:“你阿爷可是滕绍?” 滕玉意道:“正是。” “当年我随军出征,就是在滕将军麾下?历练,怪不得我一看你就觉得你眼熟,你同你阿爷长得有点像。” 昌宜好奇道:“阿兄,你也要同阿玉聊天?么?” 太子咳了一声?:“手这么凉,在树上窝了多?久了?你们怎么伺候的,公主连手炉都不曾带?” 宫人们急急忙忙送上暖炉。 太子道:“你们俩在这胡闹,害得下?人们也跟着担惊受怕,阿娘派人找你们,你们两个?躲在树上不吭声?,下?回再这样淘气,别?指望我替你们遮掩,走吧,再待下?去该着凉了,正好我要去给阿娘请安,顺便送你们回宫。” 阿芝问?:“太子哥哥,你看到我阿大哥哥了么?” 太子耐心道:“他在外头跟人射箭取乐,这样的日子他正嫌拘得慌,哪肯到内苑来。” 三人边说边走,一众内侍们也浩浩荡荡跟在后头。 昌宜走了两步,扭松开太子的手,跑到滕玉意跟前道:“你多?大了?” “回殿下?的话,臣女十?五了。” 昌宜扳着指头数了数:“比我大四岁,比阿芝大五岁,我们这便算认识了,往后我就叫你阿玉吧。” 随即压低嗓音,眼睛亮晶晶的:“我知道你掏过鹊窝,下?回就看你的了。” 滕玉意眨眨眼:“我许久未掏过了,手早就生了,况且北地与南地不同,若是未找到,殿下?不许怪我。” 昌宜愣了愣,咯咯笑道:“你别?叫我公主,叫我昌宜吧。” 阿芝兴冲冲跑过来:“你们在说什么悄悄话?阿玉,筵散后我们会找你玩的,你别?乱走哦。” 两人回到太子身边,一行人重又往前走。 太子扭头看了滕玉意一眼,忽而停下?脚步,用温和的口吻道:“难得昌宜和阿芝都喜欢你,往后可常到宫里走动走动。” 滕玉意应是,低头时扫到太子脚上,心里咯噔一下?,蓦然想起那?日皇后寝宫里的屏风后,那?人也是穿着这样的乌皮六缝靴。 因?是冬至大朝会,这回与上回单独召见不同,满朝的命妇都来了。 皇后把滕玉意叫到跟前问?了几句话,当众赏她两枚香料。 那?香料白莹如茧,幽幽异香沁人心脾。 殿内诸人都有些讶异,滕玉意也愣住了,扬州是通邑大都,她在扬州待了这些年,见过不少胡人从殊方异域带来的异香,眼前这几枚香料的品相,堪称举世无双。 皇后道:“这是羯婆罗香,人称‘百药之冠’,上年婆利国上供的,宫里只有八枚,听说你回长安后染了嗽疾,应是水土不服所致,此香有驱寒御湿之效,没准能对你的病症。” 滕玉意惶恐道:“此香实非凡物,娘娘正该用此香保重凤体。臣女德薄能鲜,万万不敢受。” 皇后笑道:“本宫赏你你就收下?,万物讲究缘法,送礼也是一样,宫里这些孩子jsg都不爱用香,给他们也是糟践,你拿回去若是合用,回来告诉本宫一声?。” 滕玉意只得叩头谢恩,皇后又拿出几匹绢,笑眯眯赏给跟滕玉意同来的勋贵之女。 滕玉意左边坐着侍中邓致尧的孙女,右边则是御史中丞武如筠的次女,兴许是皇后当众赏她羯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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