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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9章

那噩梦又来找她了。 智仁和尚说从未听?说点祈福灯会惹来冤祟的,怀疑蕙娘的女儿中了什么诅咒,凡是为这孩子?祈福的行为都会遭致反噬,蕙娘之所以又开始做噩梦,就是因她为父女俩点祈福灯的行为惹来了怨气。 蕙娘虽不肯相信滕王两?家祖上?做过什么坏事,但最近的种种遭遇的确让她觉得匪夷所思,得知智仁和尚兼通佛理和道?术,便求教智仁和尚可有破解的法子?。 智仁和尚答应帮蕙娘问问当年的道?友,还说让蕙娘将那些供在宝莲寺的祈福灯撤回,假如?蕙娘从此?不做噩梦了,那就说明这孩子?身上?果然带咒。 离开菩提寺时?,蕙娘照例在佛前许愿,只是这回没再为丈夫和女儿祈福,而是为她自己?祈求,她许愿自己?事事顺遂,所谓“顺遂”自然就包括了夫君和女儿的平安。 回到扬州后,蕙娘将供奉在宝莲寺的祈福许愿灯改为给自己?祈福,当晚果然没再做噩梦。 为此?,蕙娘再一次陷入了深深的忧虑中,这期间她不断给菩提寺的慧仁和尚寄信,可直到半年后,蕙娘才?再次收到智仁和尚的回信。 蕙娘拆开智仁和尚的信一读,头顶仿佛浇下一盆冷水。 说到此?处,滕绍的眼中满是悔恨:“可恨我那时?对此?全不知情,无论蕙娘怎么问我,我都斩钉截铁说滕家祖上?从未做过不好的事,蕙娘从我这儿得不到真相,只能自己?苦寻答案,当时?她过得有多煎熬,我根本无法想象。” 基于丈夫的话,蕙娘对智仁和尚信上?的话半信半疑,可是没多久她不但又一次滑胎,并?且从邬莹莹的口中听?到了南阳一战的真相,蕙娘才?知道?,她梦中见?到的那些累累白骨是从何而来。 蕙娘犹如?掉入了炼狱中,梦中那些老百姓的幽幽恨意让她不寒而栗,每次从梦中惊醒,她都会惊惧良久,原来那不是索命的冤祟,而是一种诅咒。 焦灼了几日,蕙娘很快拿定了主意,过去一两?年她求教过不少僧道?,只有这位兼通佛理和道?术的智仁和尚说出了症结所在,这天?下除了智仁和尚,恐怕没人能帮助他们父女了。朝廷正急召镇海军前去攻打?吐蕃,丈夫为了商议军情经常不在府中,她唯恐丈夫此?次出征会出意外,便连夜去信请智仁和尚来扬州帮忙化咒。 智仁却说爱莫能助,然而架不住蕙娘一再去信求助,到底心软了,他将另一位道?友想的法子?告诉了蕙娘,这位道?友是沧州悠游观的道?长,早年曾帮着一户人家化解过错勾咒,虽然最终并?未成功,但从那之后,道?友知道?此?咒或可用?骨肉至亲的福报来抵消部分孽障,但前提是得做一场法事,而且这场法事极不好做,需僧道?合力?。 智仁还告诉蕙娘,从她女儿的命格来看,这孩子?大约五岁左右会遇到一个改变命运的转机。 这转机,是另一个福大命大的孩子?带来的。假如?蕙娘想做这场法事,时?机必须选在女儿五岁前,过了五岁这个坎,再怎么祈祷也无用?了。 说到此?处,滕绍移目看向蔺承佑,深沉的目光中,清晰可见?感激之意。蔺承佑心里?有如?刮过一阵狂风。 “前一阵,我总算找到了隐居在山中的智仁和尚,智仁和尚在听?说玉儿能预知后事后,便猜到她曾经历过一世。为此?他叹息了许久,说蕙娘甚有佛缘,第一世的法事,为玉儿求来了一个借命的契机,但也因为借命重?活,让玉儿和我困在了这个‘重?生’的魔咒里?。在这重?来的第二世,蕙娘依旧义无反顾用?自己?的福报为我和玉儿祈福……” 滕绍骤然哽咽失声。 这一次,蕙娘终于为他和女儿求来了一把上?古神剑,但因为“前世”有人帮玉儿逆天?改命,施法者和玉儿会不断遇到妖魔鬼怪,这是他们两?个人的一场劫,也是一场机缘。那把剑能斩妖除魔,如?果玉儿不惧艰险,说不定能借除魔为自己?消除孽障。 “智仁和尚告诉我,当年蕙娘弄明白缘由后,立即回信给他说她愿意做这场法事,她说先不论管不管用?,既然找出了噩梦源头,总要试一试,而如?果提前将此?事告诉丈夫,以丈夫的脾性,非但不可能同意做这场法事,还会将智仁和尚当作妖言惑众之辈赶出去。” 事关父女俩的安危,蕙娘不敢轻易冒险,至少在做法事前,她暂时?不能将此?事告诉丈夫。 智仁和尚郑重?告诫蕙娘,她的寿元本就不剩几年了,假如?她用?自己?的福报为丈夫和孩子?挡灾,死亡很可能会提前至今年。蕙娘却说,长命百岁又如?何,叫她看着自己?的孩子?和丈夫相继死于非命,她会比死还难过。她愿意把自身的福报捐给他们父女,不信换不来一点回报。 做法事前,蕙娘整日为女儿添置小衣裳和新首饰,因为女儿晚上?总要阿娘抱着睡,她甚至亲手给女儿做了一个布偶,身子?爽利的时?候还会亲自带孩子?做甜点。对丈夫,蕙娘却着意疏远,因为她怕法事若是成了,自己?会早早离开他们父女,夫妻越情浓,丈夫会越伤心。丈夫越伤心,她会越难过。 做好这番安排,蕙娘从容等待那场法事。 眼泪从滕绍眼角无声滑落下来,浸湿了他的衣襟。 “这诅咒是针对我父亲的,要惩罚,也该冲着我来,只恨我无力?对抗这命运,最终连累了我的妻儿,得知真相后我常在想,我和蕙娘一生未做过恶事,为何会有此?遭遇?咒怨源自南阳一战的百姓,但他们又做错了什么?!” 他想恨,竟无人可恨。 蔺承佑心里?异常酸苦,面对这种堪比泥淖中挣扎的绝望,言语上?的宽慰,显得何其无力?。 滕绍望着虚空的某个点,忽然凄恻地笑了笑:“我问智仁和尚,蕙娘求来的这把剑,能不能帮玉儿化解身上?的咒怨?智仁和尚却说,虽说玉儿用?小涯剑除了不少邪祟,咒怨可能仍未消解,因为我印堂发?黑,最近定有劫难,除非我此?次出征平安无事,才?能说明此?咒已破。于是我提前准备了这件咒衣,这是世上?最恶毒的自我惩罚之术,唯有如?此?,方能化解世上?最恶毒的咒怨。只有我也落得永世不得轮回的下场,方能为玉儿挡完这场灾。” 话音未落,滕绍忽然重?重?喘息起来,蔺承佑一惊,滕绍脸色在迅速变差。 中尸毒之人情绪不该大起大落,毕竟这样会促使毒素蔓延周身,方才?滕绍说起往事时?,蔺承佑屡次想打?断,但滕绍一心要用?自己?的死为女儿挣来一线生机,并?无求生的意志,智仁和尚的话应验了,滕绍父女身上?的咒怨仍在,打?从今晚被怨尸伤到的那一刻起,滕绍就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滕将军。”蔺承佑忧心如?焚,扣住滕jsg绍的下颌将一粒护神丹塞入滕绍口中。若是身上?带着六元丹就好了,六元丹解妖毒有奇效。可惜师公回长安之后尚未调配此?药,而他平日不离身的那一瓶,又在紫云楼对付树妖那回,全数分给了昏迷不醒的杜庭兰等人。 想到此?处,蔺承佑有些怔忪,滕玉意拼死从树妖手下救下表姐的性命,但也因此?提前分完了六元丹,致使滕将军中毒之际没有余药再为其施救,这岂不都是冥冥中注定—— 眼看滕绍状况越来越差,蔺承佑忽令停车,下车到另一辆负着辎重?的马车上?取来一件东西,快速回到滕绍身边。 打?开包袱,里?面是一盒蜜饯和一叠妆花缎。 “滕将军。”蔺承佑扶起滕绍,示意他看妆花缎里?的那件物事,“这是阿玉让人送到军中的包裹,六月就从长安送出来了,但因为这两?月镇海军和神策军辗转各地,直到昨晚我才?收到,一共两?样东西,一样是她亲手做的蜜饯,是给我的。另一样是给滕将军的。滕将军,您好好瞧瞧,这是阿玉亲手为你做的夏裳。” 滕绍泪眼定定凝视着面前之物,那是一件佛头青的夏裳,针脚有些粗陋。 蔺承佑托起夏裳上?的衣袖,以便滕绍能看清楚上?头繁复的花纹:“我不知道?阿玉做这件衣裳花了多少时?日,但光看这上?头的纹路就知道?她倾注了不少心血,每一针每一线,每一块衣角都是她亲手缝做的,她知道?军中炎热,衣裳越轻软越好,做了衣裳送到军中,无非是想让父亲少受些暑热,滕将军,阿玉心里?有多记挂父亲,您还不知道?么?” 滕绍鼻翼翕动,透过泪雾打?量针脚。 “父亲出征,阿玉一定盼着父亲平安归来,如?果到最后等来的是父亲的尸首,阿玉心里?会多难过。阿玉自小没了阿娘,阿爷再一走,她便是孤零零的一个人了。若是再知道?滕将军为了替她解咒落得个魂魄无归的下场,就算她能长命百岁,这一辈子?恐怕也会无法释怀。滕将军,您和滕夫人对阿玉的疼爱,比我想得还要深,但阿玉对爷娘的爱,未必逊于你们。滕将军坚毅过人,走到这一步也是别无选择,但事情未到最后一刻,未必没有转机。” “就算为了阿玉,也请滕将军务必要支撑到长安。”说罢,蔺承佑郑重?其事将那件夏裳披到滕绍身上?。 滕绍含着泪光闭上?眼睛,这衣裳柔软如?丝,让他想起女儿幼时?白嫩的腮帮子?,回忆一帧帧掠过眼前,让他的心变得跟布料一样柔软,沉默良久,尽管他已是气若游丝,仍吃力?地颔了颔首。 *** 去往青云观的途中,滕玉意空前沉默。 绝圣和弃智甚少看到滕玉意神色如?此?凝重?,也不敢贸然搭话。 一路上?,滕玉意腕子?上?的玄音铃时?不时?响几声,铃声倒是很轻微,这说明外头的邪祟法力?低微,绝圣和弃智手捏符箓,掀开窗帷往外看,夜色深沉,街上?不时?可见?邪祟飘荡而过。 滕玉意自顾自出了一回神,突然觉得不大对劲,往日绝圣和弃智见?到邪祟就收,今晚这一路却始终没有出手的意思。 她问二人:“街上?既有邪祟,为何不收?不怕它们侵害附近百姓吗?” 绝圣摇摇头:“不能收。街上?这些只是些游魂,他们生前是良善之辈,死后做鬼亦不害人,之所以徘徊不投胎,多半是怀着未竟之志,我们只能帮着做法事帮它们超渡,却不能贸然将它们打?得魂飞魄散,这样做太损阴德,会大大损伤自身修为的。” 滕玉意又问:“我记得上?回尺廓现世时?,道?长他老人家因为怕尺廓闯入城中,早带领众道?友绕城布下了一圈御邪网,这些游魂法力?并?不高强,照理是闯不进城中的。” 弃智忧心忡忡:“应该是有人暗中破坏了某一处的御邪网,长安城池这样大,光城门就有十几个,每日进城出城的人那样多,有的是机会弄坏御邪网。只要出现一个漏洞,游魂和邪祟就会有隙可钻,就算我们找到那处缺口,也防不住那帮人破坏另一处。” 滕玉意点点头,看来这是有人蓄意要搅风搅雨了,依她看,多半就是皓月散人的那位主家了,不过说到这个,她有点想不通:“这些游魂既不能害人,法力?又低微,把它们引进城又能如?何?” 忽听?弃智道?:“滕娘子?,你没发?现那些游魂一直跟着咱们的犊车么?” 滕玉意忙掀帘往外看,时?值半夜,街衢巷陌空荡荡的,一眼望去什么也没瞧见?。 弃智忙帮滕玉意打?开天?眼。 滕玉意再次睁开眼,就看到街上?满是影影绰绰的鬼影,它们追随着犊车,却因畏惧小涯的剑光不敢靠得太近。 “头几日我和绝圣就发?现滕府附近的邪祟和游魂比旁处要多,但因为师兄在府里?设了结界,那些东西也不敢随意擅闯,滕娘子?,我们觉得它们跟今晚这些游魂一样,对你的兴趣非常大。” 滕玉意放下窗帷暗想,这事真蹊跷,就算她历来容易引邪祟,从前也没见?这样成群结队的游魂跟着她。 思量间,忽听?帘外端福恭敬道?:“道?长。” 往外看,果然是青云观的犊车,与清虚子?一同前来的,还有东明观的五道?。 五道?咋咋唬唬的:“清虚子?,当年我们东明观驰名?长安的时?候,你们青云观还是一座土胚呢!别人怕你,我们可不怕你。你深更半夜把我们叫出来,到底要做什么?这满城的冤魂是不对劲,可你凭什么说这跟错勾咒有关,你且说说,中咒之人是谁?那人又是如?何引来这么多邪祟?” 见?喜不忿:“就是。都在街上?转了一个多时?辰了,你不睡觉我们还要睡觉呢。再说了,旁人中错勾咒,又与我们有什么相关?今晚就算你说破了天?,我们也绝不会跟着你去青云观的。” 绝圣和弃智跳下车:“师公,这么晚了,您老怎么来了。” 滕玉意看看清虚子?又看看五道?,看这架势,竟像是专程来找她的,她忙上?前打?招呼:“道?长。” 清虚子?白眉一竖:“时?辰不早了,你们为何还在外头乱晃?” 又用?拂尘甩了甩绝圣和弃智的额头:“天?有异象,你们不劝说滕娘子?在府里?待着,还陪着她四处走,碰到的是些游魂野鬼也就算了,万一碰到尺廓,就凭你们两?个的本事,确定能应付得了吗?” 滕玉意忙赧然向清虚子?赔罪:“不关两?位小道?长的事,是晚辈有急事需出门一趟。今日晚辈去找某位故人求证了一件往事,正要去找道?长告知此?事。” 清虚子?怔了一下,大约看出滕玉意面色比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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